他不是多余的,他不是多余的,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阿甲木然在前面走着,心中背书一般默念。不知不觉,与后面行走的人逐渐拉开了距离。
“又没人追赶,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阿甲:“。。。。。。”
林羽在不远不近的身后问他。
这语气清清淡淡,原本正常是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偏偏阿甲现下心绪全然有些乱,但凡听到什么,总觉得意有所指。
比如现在,他竟然觉得自己身后林羽的表情一定十分不悦,这诘问明明是在指责他不顾惜病患。
阿甲哦了两声,赶忙放缓了脚步,最后只得被迫和边上两人并排走在一处。
真是好不尴尬。
阿甲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企图掩饰手脚全身哪哪的不自在。
文周易倒始终在林羽一臂远近的位置。
一路二人少有交谈,偶尔会掩过身,紧促又不着痕迹地轻轻喘了两声。
“先生这几日一直留在那?”
林羽真不是故意没话找话。
其实与人相交,心胸坦荡最是分外重要。她从未思虑过文周易会对自己另起旁的心思,这可不是感应,反正林羽便是这般觉得。
自从阿甲提到关于“军师”这个话题,林羽果真在认真思考这件事。
不管是主动应战好好经营客栈,还是被动卷入一些后果未明的事件,靠她或者甲乙丙丁四颗脑袋的实力,似乎真的不能很好地善后一些事。
聪明人嘛,总是越多越好,毕竟如今手里这些人,一个顶一个多半靠不住。
文周易点头称是,主动体贴地活络气氛,将自己这几日经历挑拣着说了说。
刺史府当日便没留人,他倒在太师椅上毫无知觉,第二日便在有家医馆的诊堂内室醒来。
林羽秀眉一翘,这人到了议事堂后便呼呼大睡,明明什么都没参与上。
“既如此,何必累你跑那一趟,直接把你扛到医馆不就好了?”
文周易温软地笑笑,略思考了两秒,“庄大人那日让我陪同,约莫让我从旁去做你的说客来着,他应是拿不准你的心意,万一不答应合作呢?”
林羽侧身睨了一眼,好奇道,“你去了我便答应了?何时收买了你不成?”
文周易拢了拢氅衣,慢慢摆手。
“那时间那形势,以我之见,必定劝你赶紧傍上公家这棵大树。”
林羽听罢,微微讽笑,两人确实将各中后果想到一处了。
“不知先生在何处大显身手,竟得刺史府青睐,或者,先生此前便是哪里来的大佛,隐姓埋名才进了林羽的小庙?”
阿甲抬头望天,觉得还不到自己说话的时机,但听自家老板娘连连发问,竟打心底里有一丝高兴。
林羽对不在乎、不关心、不感兴趣的人一向懒于知根知底。现在案子结了,危机暂或解了,她突然来兴趣了,说明她对自己先前提到的话题上心了。
阿甲屏住呼吸只管沉默,其实他与文周易之间私底下的交谈,远比林羽知道得要多。
对于为何孤身一人,为何在客栈停留,未来有何打算,这些问题阿甲通通一概打听过一遍,彼时文周易倒未觉得话题唐突,反而有问必答。
这般你来我往许久,竟也将人仔仔细细盘问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