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女儿虽是性子骄纵了一些,亦是京城排的上名号的美人。
魏茵被她爹看的发毛,正欲避开,却被她爹一下攥住了手。
“女儿啊,这是荣及家族的事,这刑部陆江风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
·····
还未听完她爹的胡言乱语,魏茵便神色激动地一把推开了他,她厉声呵斥道:“你疯了,竟让我去给陆江风做继室,他纵是家财万贯又如何,他的年纪当我爹都绰绰有余了······”
平亲王强压住心中盛怒,’气是雷烟火炮’,女儿还不懂事,他要好好地筹谋筹谋此事。
魏茵脑中又浮现出她倾慕已久男子的模样,她眸色一沉,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嫁给他。
耳边又传来她哥哥的哀嚎声,她有一瞬间宁愿他死了。
……
裴亦姝在慈宁宫内正盯着一个红色荷包发愁,恨不得将它看穿一个窟窿来。
旭帧传统,女子出嫁时要亲绣嫁衣。
于是在太后娘娘贴心地为她准备了宫中的最好的绣娘,手把手教学,应是很快便能领略到针线刺绣的精髓罢。
但很不幸的是,裴亦姝上辈子再加上这辈子,压根就没有好好学过绣活。
以至于……她连最起码的穿针引线都学了半个时辰。
两日学习下来,裴亦姝也算是能绣上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图案。
绣娘再次从她身后探出头来,就看见那红色荷包上绣的一团疙瘩:“……姑娘,您这次是在绣牡丹吗?”
裴亦姝一双美眸微微闪烁,“······这的确有些似还未盛开的牡丹花苞!”
这要是在她司衣阁,这般’天赋异禀’的人早该卷铺盖走人了,绣娘艰难道:“姑娘,咱们要绣的是鸳鸯戏水······”
裴亦姝不由想起宁烨桁的戏谬之言:一池的鸳鸯!
又是鸳鸯?
裴亦姝眉心微微抽痛,使出’暗器’将老是在耳边嗡嗡作响的蚊子一体贯穿。
绣娘瞠目结舌。
反应过来时立马缩回了身子,静若寒蝉般立在裴亦姝身后,半响方才小心翼翼道:“姑娘,刺绣之事贵在用心哪·····”
裴亦姝早没了耐心,抬眸看了一眼正倚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的太后,她有些犹豫地问道:“姨祖母,这嫁衣非得亲绣不可吗!?”
太后已是到了年老耳背的年纪,听成了她要开始绣嫁衣了,暗暗想着这孩子果真是个心灵手巧的。
于是太后欢喜问道:“姝儿这是有长进了?”
裴亦姝眼神闪烁,便猜到是太后给听岔了。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她已发觉若是隔远了同太后说话,这太后便会常常耳背。
见着裴亦姝的绣品时,太后嘴角抽了抽,想要提点几句,不经意间又瞥见了裴亦姝纤纤十指,上面已经浮现出了零星斑驳的血点。
太后瞬间便把那些提点之语都给吞回了肚子里,她只道:“此事不着急,何况宁世子这不才刚求亲,绣嫁衣的活儿你可以慢慢来……”
裴亦姝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有些头疼道:“……这绣活可真是难于上青天。”
太后娘娘宠溺一笑,正要劝慰她几句,却见魏真开心地蹿了进来。
裴亦姝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眼里闪烁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