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笑了,苦茶有苦茶的味道!”宁烨桁说着浅噙了几口,又放下杯盏道:“军中生活艰苦,将军能坚守多年,亦是吾辈之楷模!”
裴云光却摇了摇头,转而夸赞起宁烨桁来,“我不过是一介莽夫罢了,肚子里装的文墨不多,而世子才学兼备、年少有为,才让在下钦佩!”
宁烨桁正准备出声说话,却被裴亦姝呔了一声给打断,她实在被俩人这般拘谨恭敬的模样闹得眼疼,只道:“你们俩就不能正常地说话么?”
裴云光干笑两声,转而瞪着他的好妹妹道:“我还真要好好说说你呢,打小就是个皮紧的,做事也随着你的性子,这回不该是偷偷跑出来的吧,你呀你、就没少给祖母添气!”
宁烨桁赶紧道:“这事儿怪我,是我的过错,是由于之前我没有……”
他大手一挥,笑着打断他的话道:“世子你就别替她开脱了,我自家妹妹是什么性子,我岂能不知……”
裴云光说着又向裴亦姝道:“你可写信回去报平安了?”
裴亦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还有些微不服气道:“还说我,我写给你的信你收到了么?也不见你回信……还有,你既然肯待在在青州怎么也不见你回一趟家去!”
她知道自个这话问的是有些无理了,她的兄长落脚在这里也铁定是有什么事儿要办,不若在这偏僻的庄子里待着干嘛?
“上面临时下达的任务,我还得在此待一阵子!”裴云光看着她继续道:“至于之前是由于军中出现了一些状况,但现在没事了!再说,我不是让三皇子给你带了一封家书回来么,你没收到?”
裴亦姝想起她从三皇子收到的那封家书就来气,就潦草地写了个三两行,态度很是敷衍,而她每回写信都要斟酌许久,两三页纸都装不下她想要说的话,于是她又有些愤愤不平道:
“你们怎么都一个样,有什么事儿也不报个平安,就没想过家里人会担心么?”
说这话时裴亦姝的目光还不经意地瞥了宁烨桁两眼。
宁烨桁知道她也是在说他之前没写信报平安的事儿,只清咳了两声。
这时裴云光的目光才落到他的身上,又上下扫视了一番,最后视线又转移到裴亦姝身上,道:“这事儿先别说了,先前我与宁世子便见过了,他有他的难处,你们订婚的事我也知晓了一二……”
见裴云光没继续说下去,裴亦姝还以为她兄长是为这事儿没告知他而生气了,正准备辩解,裴云光又继续说了下去:
“爹娘走的早,虽是长兄如父,但这些年来兄长一直也没有照顾到你,我自然也是希望你能一辈子幸福下去的,既是要成婚的人以后也该要收敛一下你的性子了,学着该怎么为人妻为人母……”
裴亦姝不满道:“兄长你别再说了,哪有一见面就给人说教的,就是教书的夫子也没才一见面就喋喋不休的!”
裴云光道:“你这丫头,书没读过几本,说话怼人倒是挺口齿伶俐的,就说自你刚启蒙读书的时候你气跑了多少夫子!“
见裴云光这般揭她老底,裴亦姝也不依不饶道:“明明你自个也没好到哪儿去,兴许连在夫子那里学的三字经也都快忘光了吧!”
宁烨桁却是被这对兄妹逗乐了,他微扬起唇角道:“术业有专攻,书读的好不好,也分个人爱好!”
“此话不假!”裴云光十分赞同道,“亦姝研制出鼠疫解药的事儿我也听说了,想来平日里也没少看医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