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蓝青从容的抬起头:“孙照磨,我何错之有?”
孙琛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蓝青小小年纪,到了刑部照磨所,他的管辖之下,不知低头,竟敢当众反驳他。
“身为刑部照磨,你的职责是什么?第一日当值,竟然如此懈怠?以后还了得?”孙琛说的大义凛然。
“我哪里懈怠了?”蓝青一脸天真模样,单纯的样子,像个孩子。
孙琛眼中快喷出火来:“你还狡辩?让你誊抄卷宗,你誊抄的怎样?”
此时,外间众照磨一个个窃窃私语。
“蓝青竟然如此头铁,敢当众顶撞孙照磨,他完了。”
“以孙照磨的性子,蓝青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蓝青还是年轻啊,不懂变通,如此这般,是会吃大亏的。”
有心软的,为蓝青捏一把汗。
也有些人,脸上挂着冷笑,恨不能掏出一把瓜子,来看人倒霉。
蓝青神色依然淡然,无喜无悲。
他将桌案上,正在誊抄的那份文书,向前推了推。
“孙照磨,我并没有懈怠啊。”
孙琛向桌案之上看去,只见蓝青誊抄的卷宗,字迹清晰,行文顺畅,完全挑不出一点毛病。
桌案之上还摆放着这卷宗的原版。
而那原版卷宗,曾经被打湿之处颇多,蓝青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能将这份模糊的卷宗复原并誊抄出一部分,速度已经算是很快了。
孙琛一时语塞。
“你……你……就算你写了半份卷宗,有什么可骄傲的,还不接着写下去……”孙琛老脸挂不住,说完当即转身走了。
外间一众照磨皆是一愣。
“孙照磨走了?就这样走了?”
“他气势做的那样足,就这样走了?”
几个准备看热闹的照磨,大失所望。
“孙照磨没有抓到蓝青的把柄?”陶容不可思议道。
李照磨偷笑,但不敢笑出声:“孙琛终于碰壁了,看来蓝青誊抄的很好。”
他有一种出了一口气的畅快之感。
“别高兴的太早,孙琛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他能如此轻易将此事揭过去?”
李照磨点点头:“蓝青得小心一些了,孙琛一次碰壁,下次恐怕会更凶。”
外间的议论,蓝青未理会。
他看完了那份有趣的卷宗,继续誊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