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兽人被推了镇静,景逢棋也走到近处,冲着从沙点头打招呼。
“……景逢棋。”从沙读他胸牌上的名字,“你改的这个名字不错。”
景逢棋笑着摇了摇头,从沙还是和以前一样直言不讳。“有什么想聊的话,可以来诊室。”
眼前这人的发色比起小时候变得更明显了点,从黑绿转成稍微再浅一些的墨绿,只是一双眼睛变得灰白。
“你这眼睛怎么回事?”从沙和他关系不错,适当地关心一下,“还有,你离开就是为了到这来当医生?”
知道他是好心问问,但景逢棋没有多说,“眼睛是进化后遗症。至于医生,算是吧。”
他反而问道:“你来急诊,哪里不舒服?”没什么可叙旧的,他现在只是个医生。
“哦,我没事,向戎在做手术,路山晴刚去做检查。”从沙也没有太重的好奇心需要被满足,大致了解朋友现状就行了。
景逢棋反而突然有些急切,“路山晴怎么了?这么晚来急诊检查,很严重?”
品出一丝不寻常的从沙意味深长地和景逢棋对视,“你急什么?你不是在她面前装不认识她吗?”
“不是我要装,是她不记得我。”苦笑一声,“不记得也好,至少不会因为我利用她的事情生气。”
“她不是那种人。”从沙反驳。
“是不是都不重要。我和她相处才不到叁年而已,她忘记了也没关系,我会一直记得欠她一份情,所以你不用警惕我。”
他看着从沙,突然有些羡慕,“你们感情挺好的,她发情期你知道吧,你努力。”
从沙被他这祝福的语气给整笑了,看来景逢棋是一点都不清楚路山晴有创伤应激才导致记忆缺失的问题,才能摆出一副局外人岁月静好的态度。
但他没打算把路山晴的秘密到处宣扬,只是问他一句:“你不喜欢她?”
这话问得很直白,问得景逢棋心慌。
少年时期的情谊夹杂着暗藏其中的功利心,究竟能不能算是一种喜欢?时隔经年,他又是否还有勇气说喜欢?颠沛流离改名换姓,他又能以什么身份说喜欢?
“她能好好生活就可以了,我不会再打扰她。”景逢棋回避了这个问题。
心里都快要笑死了表面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从沙突然觉得昔日好友如今也是从肉食系猎手修养成草食系心态了。
最终还是没忍住笑意,从沙善良地提醒他一句:“话别说太满,你会后悔。”
关于路山晴记忆缺失的各项检查结果依旧是一切正常,没有神经缺陷或者压迫损伤,身体健康得很,只是有些脱力引起的低烧,属于发情期正常现象。
柴玥无奈叹道:“要不是你这个情况不方便宣扬,我高低得让脑科那群专家好好研究一下。受伤了都能忘,这谁还放心你再出任务。”
刚清醒那会儿确实不太记得,后来回忆又慢慢变清晰一些,路山晴知道向戎过来挡伤,然后就是自己把鬣狗按着捶的画面,再然后收拾战场回程。
向戎伤势如何她忘了,一去回想就是空白和莫名的尖锐窒息感。
只让柴玥接手身体检查这件事不是因为讳疾忌医,而是路山晴隐隐觉得看似病态的身体机制实际上实在保障她的安全,她暂时还不想面对其他不可控的变动。
而柴玥也曾受到过路岳的嘱托,不要让任何一个不能完全信任的人得知路山晴的病情,避免她因此受到伤害。
柴玥不清楚具体会发生什么,路岳只说事关派系纷争,理念不同,自然会被找机会大作文章。
这让她想起茧蛹那次人员大清洗,不知道路山晴遭遇了什么让他父亲草木皆兵。这些她都还没合适机会和路山晴说过。
路山晴浑身发热,胡乱点头应付柴玥忧心忡忡的话,不忘让她帮着照看下向戎。
在走廊上一直安静等着的从沙过来询问情况,柴玥本想敷衍过去,路山晴却径直扑向男人怀里,在他领口处嗅闻起来。
柴医生只得吩咐道:“她这情况你看到了,赶紧把人带走,等下别把急诊室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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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吃肉~之后h章都入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