炤宁少不得又要重新更衣、绾发。这一次,却是没人数落她和吉祥,反倒都挺为吉祥高兴的:小家伙有福了,往后多了一个宠着它的燕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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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请安的路上,坐在马车里,师庭逸捡起那个她不愿回答的问题:“头发是怎么回事?”
炤宁有点儿窘,拍了拍头,“有一次喝醉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把灯烛打翻了……我明白过来的时候,被褥都烧起来了,发尾也烧焦了……从那之后,红蓠她们要不就寸步不离地守着我,要不就熄了灯烛才去外面歇下。”
“……”
炤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额角。
师庭逸把她揽到怀里,“傻丫头,你这个傻丫头。”她是不是把曾经所有的恼恨不甘都发泄到了她自己身上?死里逃生,醉生梦死……她吃了太多的苦。
“我现在不是很少喝酒了么?”炤宁没心没肺地笑了笑,“这件事,你以前无从问起,我也不好意思说,可不是故意隐瞒。”
“我是心疼。”他收紧了臂弯。他怎么会怪她?
“心疼啊,”炤宁想了想,“对我好一点儿就行了。”
“不止这些,我还要相信你。”他一直记得整件事的症结,郑重许诺,“不论何事,等到你确切的说法之前,我都会顺着你的意愿行事。我发誓。”
“那就对我太好了。”炤宁笑着看他,“你当心把我惯坏。”
“我倒是有这心思,只怕你不肯成全。”他将她安置到膝上,吻了吻她白皙的面颊。
香香的,滑滑的。
她是真正的天生丽质,容貌方面,寻常养颜之物不少用,但是除去昨日出嫁上妆,平日脸上从不涂脂抹粉。
炤宁却忙着整理自己的衣裙,避免他的举动弄皱了衣服。
今日是正式以儿媳妇的身份见公公婆婆,她绝对不能有分毫的失礼之处。
“煞风景。”师庭逸笑开来。
“我好看一点儿你又不吃亏。”炤宁摸了摸他的下巴。
“乏不乏?”他柔声问。
“嗯……”炤宁眨了眨水光潋滟的大眼睛,“许是吉祥的缘故吧,把瞌睡虫吓跑了。还好。”
“等到请安回来,赶紧回房眠一眠。”
“嗯。”她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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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皇帝要上早朝或是在御书房与重臣议事,大多时候根本没空。但是,为着今日儿子儿媳进宫请安的事情,上朝之前特地吩咐崔鑫:“等他们到了,便知会朕一声。若是实在不得空,便让他们先去陪皇后说说话,不必专等着。”
小儿子是伤病缠身,小儿媳妇身子骨也不大好,他们折腾得起,他也陪不起。
他还指望着他们今年就让他抱上皇孙呢。
崔鑫满口应下。
师庭逸与炤宁进到宫中,皇帝正在御书房忙得不可开交,崔鑫直接命人把他们请到了皇后的正宫。
皇后笑容满面地看着一对璧人走到近前,行大礼请安。
真是太般配的一对儿眷侣,都是那样好看的人,怎么都找不出瑕疵。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的?皇后心里感叹着,笑吟吟命二人起身,从宫女手里接过一个大红描金的匣子,亲手赏给炤宁。
炤宁觉得匣子沉甸甸的,定是不止一个物件儿。由此,谢恩时的语气愈发诚挚。
“好孩子,快过来坐。”皇后笑着对炤宁伸出手,又对师庭逸道,“你也坐吧。”
师庭逸笑道:“多谢母后。”
炤宁亦是笑着谢坐,在皇后近前的锦杌上落座。
皇后轻轻握着炤宁的手,“本就是得天独厚的样貌,眼下愈发的标致了。回京之后,我也没机会见见你,身子骨可将养得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