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与楼公子有过一腿的人吧?因为在公司中,楼公子的女伴是完全公开透明化的,有过关系的人都不会被遗忘,马上宣传得二十楼上下全知道。
“与她有过一手吗?”我下巴顶向她那边,用眼光质询他。
他随意看了一眼,笑一笑,回头看我:
“在你之前,我曾找她当秘书,而她非常冰清玉洁地当我的面吼叫,第二天立即辞职。”
他撇起唇角笑的方式有一抹冷淡与无情。
“她爱你吧?”我一眼看出来。
他转为大笑,倏地又死紧地搂住我:“那你爱我吗?”
我夸张而毫无诚意地应着:
“爱呀!我爱死你这个白马王子了!否则哪会一点羞耻也没有地陪你玩上一场呢?”“你真是世故得可爱。”他啄了我的唇一下。
“要你的爱,还不如要你的钱来得实际。”不知怎的,我此时特别有兴趣与他表演亲热。
想得到他的爱的女人比较清高一点没错,可是林璐玲的行为我并不苟同,既然当初坚决反抗。就不该事后依然一副眷恋的表情。楼逢棠有兴趣的只是她的身体,她拒绝了,他也就不勉强,不会因为女孩子有骨气而提高了兴趣;因为他不会去惹向他索爱的女人,放不开的,反而是那个女人了。
“一般人不是比较喜欢有骨气的女孩,怎么没有再对她提第二次呢?”
“哄那种女孩多累!并不是非她不可。”
所以喽,将自己身价估得太高是失策的事,并不是每一位花花公子都会对傲气女子另眼相待。想要他,就只能选择享用他的身体,互相快乐过也就可以了。别太贪心,因为痴心相守并不见得是好事;一生一世的论调其实仔细去分析也是枷锁的一种形式,怪可怕的。
在他怀中转了个圈。我又看到一名女子的眼光,这一位年纪稍长,非常地妩媚,有一种举手投足间挥洒娇艳的厉害。她不能说极美,却很艳、很诱人!哇!道行高深,值得让我学习。
“她是谁呀?瞪向我的眼光有冰山的温度。”我有点像在示威地与他贴得紧密。
“她是施岚儿,”华施精品“的老板。”
“你的枕边人之一?”我问。“华施”是近两年来台北上流社会新窜起的名品店,经营得十分好,上流仕女必前往购物之地,也专门替名媛出国采购一季服饰的名品店。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华施”的老板这么年轻貌美,也恰巧与楼公子相熟。
他又低头亲我:
“近两个月来不是。你最清楚不是吗?”
“没良心的男人,有新欢、忘旧爱。此刻旧爱找上前来,看你怎么收拾。”我嬉笑地拉他手指咬了一下。一时之间,我突发奇想,不知在此地的女士们,有多少曾有幸与他有过情缘?而他又都是怎么向女人说bye—bye的?
不能直接问,我只能等他那么对待我的一天才会见分晓。
“女人纠缠不清是最不可爱的!”他语气不耐,针对那名千娇百媚的女人。
舞曲正好结束,我放开他,退了一步,躬身而有礼道:“为了当一个可爱的女人,奴家不纠缠你了!待会见。”我是想给他去与施小姐打招呼的机会。
不料他一手勾我入怀:
“别找了。你的老相好离开了。”
我吃惊地笑道:
“我找他做什么?我只是想去补个妆。乖,等我。”
我想这个男人是相当唯我独尊的。在主导所有人注目焦点的情况下,他当然不会允许我比较注意别人。即使我不是他重要的人,但只要目前我是他的“女人”就必须只注意他、以他为重心去运转;这是天之骄子的脾性,我必须切记。
走入化妆室,我打开皮包让自己的妆再厚上一层。面对这种秘书兼情妇的身分,其实我是有一点点想抽身了。倒也不是说楼逢棠这个人表现不好,只是我认为我了解他够多了,多到清楚他的可怕;与他玩下去不是长久之计,我想我可以加强几分贪婪,让他早早让我下台一鞠躬。怎么能有这种花得半死的男人可以兼见犀利特质?在他面前,我是一点点松懈也不行了。
化妆室的门又被推开,走进来了一名女子。我知道全场中最注意我们的那三名女子,一定会有一个人来招呼我,所以才选择进化妆室。
进来的是林璐玲。她轻视且不屑地瞪我:
“你真是给女人丢脸!甘心为钱沦为男人的玩物!”
“而你真是对不起自己的心,明明渴望他,却又充圣女,等着他来三跪九叩。你以为花花公公子会那么委屈自己去放下身段吗?”我回答得尖酸刻薄,也刚刚好可以扎中她自怜的芳心。
“至少我不下贱!我心仪他,但仍能保有尊严,否则今天哪有你嚣张的分!”
我将蜜粉盒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