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林默眼底一片暗沉,她现在不仅要在公司打工,下了班还要为顾承风打工,那这不是成了他的家奴了吗?而她重生的意义,只是为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再加一道沉重的枷锁?
林默使劲摇了摇头,“钱、钱、钱!我是为了钱,为了医药费!”她在心底里暗自重复着这句话,她真担心自己一时高尚起来,毁了跟顾承风的约定,那样,她就是死路一条!
“嗨、嗨、嗨……”万主管敲了敲桌子:“有你这样对领导的吗?”
“没,我错了。抱谦,最近家里事比较烦,我有点神经质,主管您别在意,过阵子我就应该就没事了。”林默抽回心思赶紧回话。
“你注意点儿,别以为借了公司的钱就不敢炒了你。”万主管说完朝林默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有了顾承风为她分担医药费,到底是腰板硬了,林默想反正她自己怎么着都好养活,所以对现在这份工作她倒没有前世那种依赖了,对万主管的话,她一踏出主管的门,就已经忘干净了。
林默继续按原计划到组长那给她下午请了个假。顾承风让她今晚务必搬过去,顾承风可不是她该得罪的人,谁是主、谁是次,这个她还是要分清楚的。
中午一下班林默拿着顾承风的支票去银行提兑,然后去了医院交了费用,坐在方茹琛的病床前。
她记得在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像是失去一个顶梁柱,日日夜夜以泪洗面,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唯一可以依靠的是吴起,可吴起早已对她失去了所有的耐性和激情,一直敷衍着她。在那样的环境中她苦苦挣扎了两年。
在前世的那两年,她并不觉得,而现在,多了两年的经历再回到这个起始点,林默自己都觉得自己强大了许多,心里的承受能力也顽强了很多。所以说,人总是要在逆境中才能真正的成长,就是这个道理吧。
面前的母亲,虽然面色蜡黄,但比起前世她最后一眼看到的那张枯瘦的脸要丰满的多,看着这样的母亲,林默的心里反而舒坦了许多。看来,自欺欺人的行径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东西,只是有些人善于隐晦,而有些人急于暴露。
——
顾承风坐在大班椅里看着电脑上的一组数据,这周的业绩较上周又下跌了,顾承风摸了摸下巴,定是这老爷子逼婚逼得他没心情,影响了工作。
顾承风点了点头,没错,与他年初做的计划相比,就这几周的情况最糟糕,看来这个逼婚给公司业绩带来的负面影响要让老爷子知道才行。
顾承风很安静地坐着,他手上的动作虽然缓慢,但似乎在脑中闪过“逼婚”的时候,明显一顿。
下一秒,他拿起手机,眼睛盯着手机屏迟迟未拨电话,早上出门怎么就忘了要林默的电话了?
好在三天前林默打过电话给他,顾承风翻开通话记录,他平时是知道他每天的电话有点多,但真正翻起来才发现——这打进来的电话也太多了吧!
他哪有这耐性?
叫秘书白扬进来后,问:“昨天那个林默的电话多少?”
“林默?”白扬一时没想起来,好在停了一秒就想了起来:“噢,您是说那个林小姐吧,她是直接联系您的。”
顾承风把手机递过去吩咐道:“三天前的下午她打进来过,你去把它找出来。”
“这怎么找?”白扬有点懵。
“这是你的事,下班前给我找到。”顾承风有点不耐烦,当然是一个挨着一个电话的打过去问,这还要他来教?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出来,那他雇她来做什么?
白扬接过电话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往办公室外面走,刚走了几步就听到顾承风再次交待:“你派个司机给她,把她送到我家去,时间你跟她约。”
白扬应声点头就出去了。
顾承风盯着门口出了会神儿,拿起坐机拨了杜菲菲的电话,还是关机。昨天她去机场出门前还给他高高兴兴地打了个电话,一点也看不出来是被人收卖的迹象,看来,女人是善变的,一点也不假。
不过,林默不能算在“善变的女人”这个范畴,因为她的目的只是钱,而他,有她想要的钱。出于这一点,顾承风自信满满地深信,林默很巴不得跟他住在一起。
林默这边的事顾承风已经交待好了,他暂且把她搁到了一边,继续工作。
晚上顾承风有个饭局,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了,刚下电梯就看到他家口立着一个人,他一怔,这才想起,林默没钥匙进不去。
反正她是他雇来的,他也不会不好意思,开了门直接上了楼。
林默下午收拾她的东西的时候,想着顾承风的家什么都有,并且在他那种家庭出出入入的,也不能穿得破破烂烂的,所以她只带了几件像样的衣服和一些舍不得扔的东西。
行礼虽然不多,但必竟是寄人篱下,她退房时的心情和前世两年前退房时的心情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顾承风从楼上走了下来,手中的东西猛地向林默抛去,等林默反应过来去接的时候,一串钥匙已经落在了地上。
“在我家反应这么慢可不行。”顾承风说了一句实话。
“我还没适应。”林默解释,看着顾承风盯着她的行礼,有些紧张,便问:“那个,住在这里我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顾承风马上想起早上一睁眼就看到她的场景,于是强调:“我的房间和我的书房,这两个地方你不能进,其它都可以。”
“那我住哪间?”林默抬头把整套房里的房间扫了一圈,足有五、六个房间。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