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对。”萧麦本意是把话题往棺材上面引,毕竟,当辟邪之眼给出青苔棺材的线索,自己又从汪捕头刀口所留丝线上,嗅出尸臭、青苔与陈木味道后,就基本确认了,凶手藏在一口棺材当中,在模仿僵尸害人。
若论哪里的棺材最多,自然是坟地或义庄。
“贤弟快与我一起,将发现说予二位弟兄。”
倒不是说,严智特别高风亮节,不愿独占破案之功,而是凶手过于强大,他一个人对付不了。
这时,薛义和徐少野也在探讨案情,但一直原地打转,理不清个头绪,便决定直接将案情上报。
见严智喜冲冲地过来,立即笑道:“就等你了,一起回去打报告吧。”
“我跟萧贤弟,刚商量出一点头绪,二位兄弟帮忙参详一下,有没有道理。”
萧麦全程无言,任由严智滔滔不绝,把凶手假冒僵尸,藏在义庄或者坟地的猜测说了一遍。
“呵,有点意思啊。”薛义笑笑,心里则有些复杂,他了解严智的能耐,绝无可能凭自己得出这个结论,所以一定有高人指点。
这个高人,无疑就是萧麦。
薛义瞥了眼萧麦,心道,堂堂锦衣捕快,竟输给一个没入门的小子,还真有点挫败感。
但挫败为挫败,严智的推断,薛义还是大体认可的:“单凭尸衣、利爪和死者惊恐的表情,就判断对方假扮僵尸,多少有点牵强,但眼下也没更好的解释,死马当活马医,先从这个方向入手吧。”
薛义表达完认可,徐少野自然点头:“凶手武艺高强,我三人最好一起行动,义庄和坟地,先从哪里入手?”
“义庄。”严智已经思考了很久,当徐少野问起,便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们至今都不知道,凶手为何要杀那么多人,但杀死这么多人的后果,就是衙门的停尸房装不下,只能寄存在义庄之内。”
“也对,传说被僵尸杀死的人,也会变成僵尸。今天晚上,凶手可能会返回义庄,我们提前设伏,打他个措手不及!”徐少野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薛义点点头:“我补充一下啊,义庄要查,坟地也不能放过,但这个任务,可以先交给其他衙役,让他们挨家挨户地清点坟冢。”
三人一致同意:“就这么定了!”
薛义本欲亲自回京城报告,如今案子有了眉目,就把任务交给了县衙内的一个公人,他则与两个同伴,准备前往义庄。
“萧麦,委屈你在天牢,多住一晚?整个梧都县,没有比哪儿更安全的地方了。”
萧麦连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留在天牢,那不等于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吗?
更何况,没有自己的提醒,他们怎知凶手躲在青苔棺材之中?
“三位兄长,让我跟你们一起行动吧。这个案子,我也想尽份力。”
三人当中,只有严智明白你的动机,薛义和徐少野则满腹狐疑,后者更是不客气地说道:“瞎子,县衙里所有人都死了,就你没死,不排除你跟凶手里应外合的可能。不想被怀疑,就老实待天牢去。”
“我,里应外合?”
萧麦解下眼罩,迎着刺眼的光线,跟磨砂一般的痛感,勉强睁开一双血红且浑浊的眼睛,说道:“无论是县衙卷宗,亦或三位兄长打上去的报告,一定都提到了我这么一个人。若是里应外合,我势必暴露,试问一个双目失明又不会武功之人,如何逃脱官府的追捕?”
一时间,三个人皆被问住。严智见状,从萧麦手里抽出眼罩,重新给他戴了上去。
“少爷的怀疑没错,贤弟的确有嫌疑,但嫌疑微乎其微,否则早就把你关起来了,何必等到现在?”严智打圆场。
义正词严地宣讲过后,萧麦的语气,也立即缓和下来:“我知道三位大哥是讲道理的人,否则早就抓我去顶罪了。所以我必须借这个机会,给自己彻底洗清嫌疑。否则,岂知下个主审官,究竟好不好说话。”
徐少野则依旧冷言冷语:“你也不说了,不会武功又是个瞎子,跟去又有何用?只能拖后腿。”
“假如,我是假如,万一真在义庄,跟凶手打起来,结果没打赢,我至少能当个垫背的,给三位兄长争取时间吧?”萧麦直接豁出去了,反正现在一无所有,一条烂命就是干。
“哈哈,有点意思啊。”薛义直接被萧麦给逗笑了,“真到那时候,你别怨我拿你当垫背,就一起来吧。”
“谢谢薛大哥!”
接下来,三人步行走向义庄,似乎是故意考验萧麦,走得特别快。萧麦听声辨位,用盲杖探测地形,死死地跟在后面。
这令三人不服不行,心道这萧麦果然不是寻常盲人。
很快,四人来到义庄,避开百姓聚集的前门,从后门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