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早看透了世间的薄情寡义,爹爹的、兄弟的、姐妹的,人世间本就没有爱情,与其像其他姨娘似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或像娘一样郁郁寡欢,终日愁云惨淡,以泪洗面,不如自己过的快活。
娘喝了药,昏昏地睡去,我小心翼翼地退出娘的房间。这里地处偏僻,绿荫遮掩院落,东西厢房是我与娘的居所,所有一切杂事皆由我一个人打理,爹爹早把我们忘的一干二净,大娘也就顺理成章地减少了我们这里的一切开销,甚至不派个丫头过来照顾我与娘亲。
好在我并不甚在意这些,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不能有太多的怨恨与要求,如果我擅自向大娘提要求,她会随随便便地找个人把我嫁掉。
就像二年前,我向大娘提每个月能否多给我们拔些银两,因为娘的身子弱,需要看大夫吃药,那点月例根本不够开销。大娘当时答应的痛快,可没过几天便给我说了一门亲事,镇上张裁缝的儿子,去给他做第六房小妾。
我早就耳闻,这张裁缝的儿子未婚就先纳了两名小妾,娶了正妻,家里有五房夫人,却整日流连于烟花之地,这种轻薄寡情之人,我宁可死也不会嫁与过去。
为了不让自己变成男人的玩物,我以死抗议,跪在大娘的房前一日一夜,恰巧那日又是大雨倾盆,当我醒来时,已经奄奄一息。
大娘只派丫头过来瞅了我一眼,落下一句“不识好歹”便再不见任何人前来。所幸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我知道,只要我安安份份地老实呆在这里,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与娘便能在此安身立命。
出的房里,外面朵朵乌云罩顶,一股寒风袭卷而来。我收了收衣襟,加紧脚步想赶往茅厕,每晚临睡之前,我必先去小解方能安睡到天亮。
脚步匆匆,向房屋的后面而去,蹲下身子,便似乎听到什么声音有响动,那声音的来源是不远处的一个废弃杂屋传来的。
第2章 追杀穿越
这里地处偏远,人很少往这边来,只除了我来返于此,几乎不见人影。那么,那几不可闻的喘息声和细细的细语声又是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我忘记天空的乌云,也忘记了寒风凛冽,一心只想着一探究竟。透过破败的窗户,里面一片漆黑,见不到人影,却只听到激情的□□声。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更不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一道耀眼的闪电破空划过,刹时照亮了整个房舍。男女□□交缠的身躯呈现在我的眼前,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我清晰地看到那是一男一女在做那种事。紧接着,又是一道闪电,这回让我清楚地看到律动娇喘的女人正是我的三娘。
立刻,我被惊的目瞪口呆。再愚钝的我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三娘居然在外面与男人幽会。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我知道,他们的丑事被我撞到,倒霉的是我,不由地浑身泛起冷汗。悄悄地,我退了出来,然后不顾一切地飞奔回我的房间。
我不知道,当我快速逃离那里的时候,不小心弄出了响声惊动了屋里激情的两人。同样,借着闪电之光,三娘认出了偷看他们的是我。
逃回我的房里,躺在床塌,怎么也睡不安稳。
三娘是青楼的烟花女子,嫁给了爹爹,生了儿子,位置也算是稳定,但爹爹现在宠的是五娘,她不甘寂寞,所以会做出这种事。
接连两天,我慌慌地过日子,虽然照旧做的是丫环的活计,但心里却怎么也踏实不下来,就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娘的身子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我喂娘的汤药,悉数被娘吐了出来,枯瘦如柴的双手伸出握住我的手,眼神渐渐迷离。“若儿,娘不行了,你一定要……”
“娘……”我紧紧地将娘搂在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我知道,娘的一生已经走到了尽头,用她将近凄惨的境况结束了她的一生。
直到此刻,明知道娘将要离我而去,我却流不下一滴眼泪,也许……也许这样的结局才是完美的。娘终于要解脱了不是吗?感情的枷锁困住了她半辈子,使她忧郁悲伤、痛苦心碎。娘一生爱着的男人始终未曾现身,哪怕是最后的一面也不曾见到。
大概这样最好,那个薄情寡义,忘恩负义的男人又怎值得娘留恋?
屋内静静的,我和娘享受着这难得的心神宁静。
门吱咯轻响,我浑然未觉,只是紧紧地搂着娘,不愿放手。
突然,娘的身子猛然撑起,力大无穷的将我推了出去。我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我刺来。
来人似乎专门针对我而来,我立刻明白,这是三娘派的杀手,来杀我灭口。
黑衣人蒙着面,一步步向我紧逼,我随着他的逼近退到了门边,眼看匕首向我刺来,我认命地闭上眼睛。
也好,刺吧,就让我随同娘一起吧,到了阴间,也好由我来照顾娘。
“若儿,快跑!”娘大声地对我喊。
当我睁开双眼时,娘瘦弱的身躯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黑衣人的大腿。“若儿,快跑!”娘再次冲我说道,油尽灯枯的身子死抱住黑衣人不放。
“娘!”我吓的大喊了起来,想冲过去扶起娘。
黑衣人动弹不得,几次欲挣开娘的双臂都未能成功,抬手将匕首猛扎入娘的后背,鲜红的血液自娘的后背沽沽而出,我吓的张大了嘴巴,尖叫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