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座上杀害亲生母亲依然脸色平静的俄瑞斯忒斯,洛伊面无表情的说道。
“阿伽门农远征特洛伊的时候,俄瑞斯忒斯只是两岁左右的孩子。将俄瑞斯忒斯抚养长大的人不是阿伽门农,而是他的母亲克吕泰涅斯特拉和成为他继父的埃癸斯托斯。为了所谓的亲生父亲,杀掉抚养自己长大的亲生母亲和继父,难道你是杀母弑父的人形妖魔?”
“不对!”
俄瑞斯忒斯露出淡淡的笑意说道。
“我是神!是众神中最高贵的神上之神。”
“我知道你不是人类!”
洛伊深吸口气说道。
“在现实世界的迈锡尼时代,迈锡尼国王为了掌握王权和神权,不仅宣称自己是宙斯的后裔,还亲自担任宙斯的祭司,迈锡尼国王便是宙斯的人间代言人。而在神话世界,你不仅是宙斯的代言人,更是宙斯在人间的化身。正因为你就是宙斯,你才会毫无顾忌的犯下杀母弑父的罪行。”
“你已经看透我的真身,但我还没有看出你真正的身份。”
俄瑞斯忒斯眼中闪动金色的雷光打量着洛伊说道。
“原本我应该在特洛伊战争结束后的第十年回到迈锡尼城,那个时候迈锡尼城已经在埃癸斯托斯的统治下恢复实力,我也能够取回过去的权能神威。可是因为你的出现,我不得不以这副孱弱的身躯回到迈锡尼城。”
“为什么要杀害你的母亲克吕泰涅斯特拉?”
“因为那个女人要妨碍我取回属于我的王座。埃癸斯托斯还不到四十岁,我的母亲也只有五十岁左右,我可不想等到他们老死之后再继承王位。”
“果然——我必须杀了你这个怪物。”
“刚才我已经告诉你,我是神。”
“宙斯,还记得你的起源吗?希腊本土普遍崇拜女神,就连我们所在的迈锡尼城,原本也是崇拜一位女神。后来你这来自克洛诺斯【克里特岛】的外来神来到伯罗奔尼撒半岛,成为迈锡尼人崇拜的神祗。在你称霸伯罗奔尼撒半岛的过程中,你从物理上消灭了许多其他城邦崇拜的守护神。那些强大城邦的守护神,你无法从物理上消灭他们,就从信仰上兼并他们。于是墨提斯、忒弥斯、欧律诺墨、德墨忒尔——这些你无法征服的强大城邦的守护女神,便被你单方面的宣称她们是你的妻子。赫尔墨斯、阿瑞斯、赫淮斯托斯这些男神,则沦为你的儿子。”
听完洛伊的话,俄瑞斯忒斯表情不悦的说道。
“你说的话真是莫名其妙!一会儿说什么现实世界,一会儿又说神话世界。难道你不明白,我们所在的现实世界就是神话世界。在这个世界,你所说的女神就是我的妻子,赫尔墨斯、阿瑞斯、赫淮斯托斯就是我的儿子。”
“如果这个世界跟现实世界毫无关系,你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衰弱?宙斯!在这最后的神话时代,这个世界已经处于神话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交叉,所以你的权能神威随着迈锡尼城的衰弱丧失殆尽,帕拉斯·雅典娜已经取代你至高神的地位,就连海王波塞冬也要敬畏最强女神的意志。”
“雅典娜取代我的权威只是暂时的!”
俄瑞斯忒斯咬牙切齿的说道。
“只要我同时成为迈锡尼王和斯巴达王,我就能作为伯罗奔尼撒半岛的霸主压制雅典城,重新获得超越雅典娜的权能神威。”
“你如此迫切的想成为斯巴达王,看来赫耳弥俄涅对你来说,
就像赫拉对于宙斯一样重要。”
“你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难道不知道赫耳弥俄涅就是我的赫拉?”
“我当然知道,因为斯巴达城对你来说重要到不可缺少,所以赫拉现在将会成为宙斯第七位妻子。数百年后的未来,荷马和赫西俄德书写神话和神谱的时候,赫拉也会成为地位无可争议的神后。但是——”
洛伊歪着头,目光冰冷的瞪着俄瑞斯忒斯说道。
“赫耳弥俄涅和斯巴达城的王位都属于我,你想得到赫耳弥俄涅和斯巴达城的王位,是打算给我戴绿帽子还是要杀了我?”
“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是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