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个女子作妇人打扮分明已经为人妻子,在宫里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的司礼监大太监
有些慌张。
他他他们家皇爷不好女色这么多年,原、原来竟是有孟德之好么?!
将大氅盖在了“自己”身上,沈时晴略弯下腰,一手护着头,一手揽在腿下,将人直接抱在了怀里。
一鸡已经看呆了,连忙抢上去说:“皇爷,还是让奴婢……”
“算了,要是知道被别的男人抱了他一准要生气的。”横抱着自己的身体,沈时晴忍不住颠了下。
真轻啊。
一鸡嘴里听着皇爷的语气轻柔,眼睛里看着皇爷小心翼翼横抱着一个,心里一阵乱跳,皇爷在宫外和一个妇人厮混,又把人带回了宫里,这事让那些文官知道,最先死的就是他们这些跟着皇爷出来的太监。
小步跟在皇爷的身后,短短几步路,一鸡只觉得自己眼前一会儿是上吊的绳子,一会儿灌下肚的鸩酒,一会儿是噼里啪啦把人拍成了肉馅儿的板子。
“皇爷,这位……夫人,如何安置啊?”
“不用安置。”沈时晴随口说,到了楼梯口,她看向角落,果然看见了早就站起来等着的图南和阿池。
看见两个和自己朝夕相伴的小姑娘,她的唇角浮起一抹笑。
“她的丫鬟都在,好好护送回家就好。”
一鸡心里一松,眼前的绳子鸩酒和板子都散了。
“噔。”
“噔。”
黑色的大氅如鸦翅一般覆盖在了自家姑娘身上,图南和阿池抬着头看着,就见高大昂藏的男子牢牢地抱着自家姑娘走了下来,黑色的氅衣一角与白色的飞鱼服轻碰在一起,自家姑娘脸色面带红晕地靠在男子的胸膛上。
两个丫鬟连忙迎了上去要接自家姑娘,也没忘了先行礼。
“两位姑娘不必担心,沈娘子大概是许久不曾喝这么多烧酒,有些醉了,不知道贵府将马车停在了何处?在下可以帮忙将沈娘子送过去。”
阿池等得心急,早就将车马叫到了杏花楼的门口,她对着这个彬彬有礼的男子又行了一个福礼:“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咱们虽然是婢女,力气还是有的,还请公子将我家姑娘交给我们就是了。”
她这么说的时候图南已经伸手去接自家姑娘,沈时晴看她手臂抬起的动作略有些迟缓,轻轻皱了下眉头:
“你受伤了?”
图南一愣,抬起眼仔细打量面前的男子,口中说:
“公子慧眼,小婢之前受了些小伤,力气还是有的。”
抱着赵肃睿,沈时晴脚下一转已经向杏花楼门口走去。
身后浩浩荡荡地跟了一群人。
阿池阻拦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陌生男人将自家姑娘小心送进了车里。
“路上颠簸,二位不妨带着沈娘子在京中寻个客栈休息一晚。”
姑娘进了此城就莫名其妙就醉成了这样,阿池哪里哪里还敢在燕京城里停留?钻进马车就要招呼车夫快走。
图南比她慢了一步,站在车前,这个从来稳妥的小丫鬟难得流露出了些许的踌躇难安:“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待我家姑娘身子好些,定会致谢。”
“在下姓沈,沈隐。”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沈时晴笑了。
极短的一瞬间,图南的眼睛亮了,她又看了这位“沈隐”一眼,再次行了一礼。
“原来是沈公子,我等心忧自家姑娘,举止有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