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漂亮的车。
看车顶,看前灯,看轮胎,绕一圈,看回车窗。
汪宁笛在琢磨她能不能用木头做一轮相似流畅的弧度。
第二辆车的后车窗突然缓缓降下。
汪宁笛看见了一个女人。
不。
更准确地说。
更像是那个女人先看见了她,才降下的车窗。
汪宁笛奇怪于自己的判断,更不解远处黑车里陌生女人对她的审视。
汪宁笛没意识地向前一步,想要看清女人的脸。
办公人员跑回到车窗边,俯低身子跟女人说话,完全挡住了汪宁笛的视线。
汪宁笛出门,往前走,找角度,汪明香急忙赶回汪宁笛身边,把汪宁笛往屋里轰:“汪宁笛!我怎么说的!让你在里面等!”
汪宁笛被推得跌跌撞撞地往里走:“谁啊?”
“开发公司的老板。”汪明香说,“来跟我们道歉。”
“道歉她不下车?”
“谁不下车?”汪明香晃晃手中名片,“这不是下车了吗?”
“不是!老板明显是——”
汪宁笛抵住小姨的胳膊,强行转身,手往外指。
两辆黑车无情地把汪宁笛的质疑甩在车尾,扬尘而去。
梁挽蜚不爱用任何方式去打探任何人的隐私,就连当年把梁天恒赶出梵顶集团,她也坚持一个光明正大,问心无愧。
当然,也因为梵顶集团行政主席梁颂珍对梁挽蜚的规训,让梁挽蜚没有多余时间和精力分给这些调查人的无聊小事。
从美国回来,梁挽蜚连时差都没调整好,处理好第一件事后本想闭眼休息。
但一闭眼。
梁挽蜚的脑海里就浮现出刚刚那张脸。
梁挽蜚没有提前看这木工坊的资料,听阿心说梁天恒的手下有来捣乱,便顺路来处理。
梁天恒的人跟梁天恒一样,欺软怕硬,懦弱无能,梁挽蜚的车一路过就夹着尾巴跑了。
梁挽蜚便打了通电话,把人抓了,压到她接下来一段日子的住处等着。
这一切对梁挽蜚来说,都只是再寻常不过闭眼就忘的小事。
但。
梁挽蜚睁开眼,拧眉,温厉的冷脸似在思考对梵顶集团或对梁家至关重要的天大的事。
离程坐梁挽蜚身边的阿心训练有素,亦屏住呼吸,等待梁挽蜚的安排。
阿心等了很久,却只听到向来气场强大的梁挽蜚轻轻地、怅然若失地念出三个字——
“汪,宁,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