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宁笛被这样的感觉彻底乱了心神,她很想继续,身体更近地贴近梁挽蜚,这样,两人的腿就在被窝里交错着。
滚烫,难分彼此。
梁挽蜚像沉入了海底,耳朵,眼睛,呼吸里都是海水,汪宁笛就是海,让梁挽蜚被汪宁笛浓浓的呼吸淹没。
汪宁笛的眼里都是火,却还乖乖询问梁挽蜚:“梁挽蜚,我们这样会不太好吗?”
失忆了。
汪宁笛装傻的本领却还是炉火纯青,和当年,十八岁时一样。
诚然,她们两次睡在一起都是梁挽蜚的要求,梁挽蜚都分不清自己是无意还是故意。
她也失忆了。
“不好吗……”梁挽蜚听见自己尽量平稳地出声,那无法控制的多余气息却总是很轻易地从话语中漏出,“那你还想继续吗?”
汪宁笛的手从梁挽蜚的肩膀滑到梁挽蜚的背上,明明已经没有距离,不能更贴近了,身体还是再次往前。
低一点头,梁挽蜚的唇就能属于汪宁笛。
“嗯。”
汪宁笛低头了。
她的嘴唇贴近梁挽蜚的唇,十八岁恋爱过的身体本能很干脆地教现在这个二十四岁的汪宁笛接吻,柔软,温热,感受高贵冷静的梁挽蜚为她的吻渐渐失控,越来越混乱的呼吸。
接吻时,左耳压在枕头上,作用不大的右耳只听得整个世界都是模模糊糊的鼻息声。
吻越深,渴望空气的鼻息就越重。
汪宁笛加深这个吻,扶在梁挽蜚背上的手也更重地将梁挽蜚摁住,好似要将梁挽蜚完全揉进她的身体里,成为她空荡灵魂的一部分,填满她失忆后空无一人的心。
汪宁笛被封锁记忆中的层层白雾好像散去了不少,她只觉得她好像不止现在的心动,她对梁挽蜚有好多好多她没能察觉的心动。
是所有的所有汇聚在一起,才让这个夜晚的吻发生得如此突然。
她听见梁挽蜚轻轻嗯了一声。
那将要消散的白雾又聚拢,把汪宁笛退出记忆之外,让汪宁笛要更全身心地进入正和梁挽蜚接吻的现实世界。
汪宁笛舔舔梁挽蜚耳根的时候,梁挽蜚混乱但尚能控制的呼吸节奏全面崩盘。
这会儿,汪宁笛已经俯在了梁挽蜚的身上,左耳,右耳都得以施展该有的作用。
汪宁笛从前听人好奇,问——你右耳不太行的情况下,左耳是不是会听得更清楚一些?
汪宁笛总笑着回答没感觉,好像都差不多。
现在,汪宁笛知道了,所谓“差不多”只是因为汪宁笛从来都没用心去感受差别。
汪宁笛亲吻梁挽蜚耳朵,左耳便紧贴在梁挽蜚的唇边,于是,梁挽蜚紊乱的呼吸声,偶尔的轻哼都被无限放大,好像在汪宁笛的世界里只剩下梁挽蜚的两种声音,不断不断,刺激汪宁笛的耳膜。
汪宁笛没想使坏,她只是突然很感慨,俯在梁挽蜚耳边轻声:“梁挽蜚,你声音好好听哦。”
梁挽蜚抬手,无力手滑好几次,坚持用力,紧紧捂住了汪宁笛的左耳。
当年第一次这样,两人都很懵懂,还有知道想发生什么,有计划有目的,清醒的害羞。
那个时候的梁挽蜚还有精力指责没经验的汪宁笛,分心批评汪宁笛咬人没轻没重,把她耳朵咬痛了,十八岁的汪宁笛就变成正被姐姐训练的小狗,咬一下,被拍一下鼻尖劝退,就不得不好脾气请教梁挽蜚——
梁挽蜚,那这个力度呢,那这个呢,这样好不好,哦,这样好点是吧。
都是在耳边的声音。
当时的梁挽蜚指挥心更重,虽然身体也混乱,但能分出一点点理性告知汪宁笛实验结果。
现在的梁挽蜚完全预料不到汪宁笛想做什么,想不到汪宁笛的技巧变得如此熟练。
更没想到汪宁笛会坦然对她说出这么没羞没臊的一句话。
更令梁挽蜚恍惚的是,她的思考在为汪宁笛的话皱眉,她的身体却不像是她的,反应强烈,梁挽蜚的腿抽出,挡开汪宁笛的腿,脸也往右偏,遮住汪宁笛耳朵的手快要酸软失力,在汪宁笛耳朵边轻微颤抖。
汪宁笛感受到摸在她耳边的不稳定,伸手想拉下梁挽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