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有人路过吴家鱼档,随手拿起一条死鱼凑近一闻,直接被那臭味熏得差点吐了。
众人见状纷纷退避。
“你这妇人好恶毒的嘴!我的鱼再臭也没你的嘴臭!”
吴二狗指着刘婶子骂道。
刘婶子冷笑一声,“你的嘴香,你的嘴里能吐出象牙?”
陈长帆觉得好笑。
这互撕的一幕倒是有点像前世。
理想中的商战是商业巨佬运筹帷幄,现实中的商战就是拿开水浇竞争对手的发财树。
他只是默默清点今日的收益,骂战这种事他根本不屑去做。
而且刘婶子以一敌二,完全不落下风。
今日地笼捕得多,足足有四五十斤的虾蟹,再加上钓上来的大鱼,统共卖了约莫一两银子。
至于小鱼,则是足足卖出去200条,进账1200文。
赠送200碗米粉,亏损1000文。
相当于还盈利200文。
这简直比陈长帆所预料的情形还要好上许多。
他今天本来就是打算拼着亏损也要将螺蛳粉推广出去的。
奈何对手太菜,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这些收益刨去各种成本,吆喝是赚足了,他还净赚了一两银子。
正暗暗想着,远远地看见一队人朝这边走来。
为首的正是昨日来找事的钱坊长,吴勇跟在对方身后,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向陈长帆。
他身后依旧跟着三名快手,只不过这一次三人都带了刀。
看着来者不善的几人,陈长帆收起笑容,默默注视着他们朝自己走来。
老魏、胡瓦匠以及刘婶子也站在陈长帆身侧,双方隐隐对峙起来。
钱科故意在陈长帆身前站定,那三名快手也气势汹汹地蹬着陈长帆,试图给以对方施加压力。
陈长帆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问道:“钱坊长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听说陈老板气量狭小,容不得他人做鱼获生意,你看看这新开张的鱼档,让你给挤兑成什么样子了?”
钱科一开口就是训斥的语气,仿佛只有那吴家鱼档才是他治下的商户,而陈长帆则是外来抢饭吃的泥腿子。
陈长帆脸色沉了下来,“坊长,你只看到他们经营惨淡,看来是没看到他们贩卖死鱼,随意改价啊。”
钱坊长脸色顿时一黑,扫了眼旁边的吴勇,“却有此事?”
他昨日才找人做局,想要以售卖死鱼的由头收没了陈二郎这鱼档,没想到今日就有人踩了这条红线。
这吴家三人,真是愚蠢!
“坊长,那些鱼只是不太新鲜,而且我们那是降价促销,并没有随意改价啊,价格这里我可是让利于民啊。”
吴勇一脸无辜地解释道。
“吴老板确实是让利于民,只不过你上午卖鱼是五文钱一条,下午就是一文钱一条,那些上午买鱼的顾客们都过来感谢你呢。”
陈长帆一句话戳中要害,吴勇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听见这话,钱坊长冷哼一声,脸上怒意更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