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到了两个姨娘的话,所有事情豁然开朗。
如果要是安平侯准备的人就没问题了,因为这世界从小说衍生而来,小说里切入视角,主要还是代入沈梦云,她本来就不怎么聪明,例如现在恐怕在沈梦云的心中,安平侯已经是千好万好,她被安平侯牵着鼻子,觉得那两个妾室是她自己的主意,也很正常。
想到了这里,宁蓁蓁对两位姨娘郑重道谢。
“不必。”冯姨娘拉着李姨娘避开了宁蓁蓁的拜礼。
李姨娘说道“这也是您心善,当时给了我们两人一条活路。”
“是啊是啊。”冯姨娘附和道,“这是老天爷开了眼,正好您帮了我二人,我二人又听到了这等事,可见这世间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说完之后,冯姨娘还念了一句佛号。
两人说到了这里,送了宁蓁蓁一块儿观音双面绣,宁蓁蓁拿着东西,回到了侯府。
这样的事,头一遭就是要告诉谢谨之。
宁蓁蓁回到偏院里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谢谨之在练武场上发泄。
手中的劲气破空发出了风声,他板着脸,不停地出拳出脚,攻击眼前的木桩。
宁蓁蓁吩咐丫鬟们去烧水,自己在旁边候着。
谢谨之在红色的斗篷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出拳的速度就放慢了,本是被打听出来的消息所震,现在那种愤然的暴戾情绪消散,转而开始担心站在武场的那人
今日里有风,他一直在活动还好,她身体好不容易养得好一些,站在风口到时候吹得难受。
想到了她可能会生病,猛地就收了拳。
宁蓁蓁看他收拳收得太快,往前了一步,身后斗篷也跟着她轻轻扬起。
扶着他的背,在关键穴位,一捻一抚最后是利落地一拍,宁蓁蓁问道,“没事吧。”
“没事。”谢谨之觉得气息平定了下来,往后退了退,“我身上有汗。”
“我已经让人烧水了。”宁蓁蓁说道,“你先洗漱。”
她自己干得出来一身汗就闯入沈梦云的主院,谢谨之要比她好面子,这种事别说对外人了,就是对她也做不出,出了汗头一桩事就是洗漱。
粗壮的婆子展开了屏风,房间里是氤氲水汽,等到洗完了之后,宁蓁蓁用巾子擦拭他沾了水有些湿润的发尾。
“先吃饭?”宁蓁蓁说道,“等到吃完了,你若是愿意,我们出去走一走。”
谢谨之“好。”
给妻子披了斗篷,带着兜帽,把人裹得严严实实,免得被风吹了头疼,才往外走。
如今的天子圣明,等到开春万寿节时候,还有番邦来朝,从过年之后,宵禁的日子就往后推了一个时辰,这会儿街上不少铺子都挑着的灯笼,那秦楼楚馆之地,更是和过去相比,热闹了五分。
等到马车行过了热闹的地方,人少的地方就让马车在原地候着,两人走在夜风之中。
宁蓁蓁看着谢谨之,“是族里的事查出结果了。”
“恩。”发泄似的打了拳,洗漱之后是没胃口陪着妻子吃饭,那个时候,刻意地把查出来的事压了压,现在才再次把压抑的事说了出来。
谢谨之这一次把事情说出口了之后,除了初次知晓的愤怒,更是有一种后怕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如果不是娶了手中牵着的人,没有她的点拨,他或许还是按照侯府的想法,替没有出生的世子空站着位置,心中是愧疚的自卑的,觉得若不是侯府,自己就应当是日子穷困潦倒,他任由别人操纵他的命运,还有他亲生父母的命运。
宁蓁蓁的进门,她的所作所为,还有她的话,让他改变了看问题的看法,并且也终于从厚厚的龟壳里钻出来面对现实,也才有了这一次的调查,才知道谢家人的所作所为。
侯府根本不是他,又或者是亲生父母的救赎,他们凭什么呢?凭什么就可以轻易地操纵他们的命运,不让他亲生父母那一家出头。
因为村子不大,都是乡里乡间,还有不少是族亲,谢谨之为了谨慎起见,让人做夫妻去住下,慢慢打听这些年谢子伯与王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