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赵廖十分有信心:“我赵氏族人就在相州,我知道那里的情形。”他们赵家是为大齐立过赫赫战功,重挫过辽国人的,他虽然算是蒙祖荫才有今天的地位,却也并非徒有虚名。
裴杞堂接着道:“而且你对那里的厢军一直多加照顾,即便他们对朝廷不满,也会帮助你,但是让人过了相州,可就是大齐腹地,周边兵马已经被宁王征用,剩下的都是无辜百姓。”
如果让人过了相州。
不,他不会让人过相州。
赵廖道:“我们能守的住。”
裴杞堂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期许的神情:“如果金人来犯,你就带人去相州。”
赵廖刚要点头,却不禁怔愣,庆王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候问他这种问题。
这是为什么?
他们应该厮杀的你死我活才对。
怎么反而……他在听庆王说话,而且还答应去相州。
他定然是糊涂了。
赵廖正思量着,从混乱的人群中丢出了一个人,那人显然已经晕厥,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借着火把的光,赵廖看到那人的脸。
“这是……”
这张脸也让他似曾相识,因为前些日子他们一直按照画像四处寻找她。
对,她就是萧修容,如果不是萧修容谗言,皇上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宁王被烧死在了宫殿。
裴杞堂道:“她是金人。”
赵廖明白过来,所以庆王说的话并非空穴来风,金人真的可能会在这时候趁虚而入。
皇上没有察觉这些,不但没有平息内乱,反而接二连三地挑起事端。
金人真的出兵,他们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他该忠心耿耿追随皇上,还是该相信庆王。
喧闹声从外面传来,显然是援军到了。
裴杞堂道:“侍卫司能调动的人手都在这里了?”
除了正常防卫的,算是吧。
赵廖点点头。
裴杞堂吩咐:“半个时辰之内,将他们都留在院子里。”
“为什么?”赵廖道,“除了我们这些人,宫中还有不少人手,庆王应该知道皇上这些年培养了为数不少的护卫,庆王爷,即便是皇上冤枉了您,您也不应该做……做……”光靠庆王手里的人,很难取胜。
裴杞堂微微一笑,神情冷傲:“他没有冤枉我,我没有逼他退位,只不过他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愿意在他身上浪费一丝精神。”找错了对手,就会付出代价,皇位不过就是个诱饵,金国抛给宁王和他的诱饵,现在他要将这诱饵还给金国。
而且他还有他要保护的人。
赵廖彻底颓败下来,他一直都是输的,输的不止是他还有皇上,皇上以为庆王在京中布置人手,是要逼宫叛乱,其实庆王只是要出京。
带着人离开京城。
此时此刻困住侍卫司的人,也是要让所有人更加安全地离开,京外必定会有人手接应。
如果有更多的人愿意追随庆王,京城很快就会变成一座空城。
剩下皇上自己,没有了猜忌,也没有了对立,但是他也什么都没有了。
或许皇上会变成第一个被臣子们抛弃的皇帝。
……
“怎么还没有消息。”
皇帝一刻都已经等不下去了:“赵廖到底都在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