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瑶没拦住,吓得一闭眼,手心都冒汗了。
靳恒远喝完,偏头看向她。
聂瑶低着头不敢回视。
靳恒远很自然地说:“嗯,味道还不错。”
聂瑶顿时傻眼,她明明往里面掺了水,而且连盐都没放。
当看到靳恒远准备再喝时,聂瑶不禁一把握住他的手,心里满是惭愧,连脸都跟着涨得通红。
靳恒远看着她纤白的手,柔声问她:“怎么了?”
“那个……”聂瑶语塞。
靳恒远浅笑,抬眼看她脸时恰好看到病床上的母亲正睁着眼,看着他们。
“妈,”靳恒远赶紧站起大步走过去,“你醒了。”
聂瑶背对着病床,她听到靳恒远的话也立刻站起身,跟到床边。
“感觉怎么样?想吃东西吗?”靳恒远俯身在床边轻声问自己的母亲。
靳老夫人神情有些懈怠,没有做任何反应,双眼却直直地盯着聂瑶看。
聂瑶连忙自我介绍:“老夫人您好,我叫聂瑶,是靳先生的员工。”
聂瑶脸上先前的红晕还没有散去,此刻更因被人盯着而感觉浑身不自在,目光不自觉地躲闪着。
靳老夫人的视线终于移开,看向了靳恒远。
靳恒远把母亲的手握在掌心里,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小远……”靳老夫人的声音听上去正常,像个刚睡醒的人一样,只是有一点暗哑。
老人的话还没有说,病房的门便被人轻轻推开了。
唐咏菲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
聂瑶看到来人,第一反应是看向靳恒远。
靳恒远站起身,看着唐咏菲,语气如常地说:“你来了。”
聂瑶却在这一刻心里冒出个小恶意,坏想道:叫声“嫂子”来听听。想到这里她居然想笑,可这是万万不可的,聂瑶赶忙敛住心神退站到一边。
唐咏菲神情专注地走到病床边,嘴里叫着“婆婆……”。
这种场面,聂瑶可不想再待下去,她去茶几上拿了保温桶,低声对靳恒远说:“靳先生,我先走了。”
靳恒远似乎想说什么,可聂瑶没给他说的机会,她很识趣地快步离开了病房。
聂瑶关上病房的门,大呼一口气,看了眼手中的保温桶,满心懊悔。
傍晚时分,周灵在聂瑶之后回到家。
聂瑶在自己床上靠着床头看书,周灵走过去拿出一些钱放到她床边,解释说:“这是昨晚的打车钱,叶晨让我还给你,还要我替他向你说谢谢。”
聂瑶看了眼放在床边的钱,随口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今天好多了,退烧了。”
聂瑶“嗯”了声,手下翻书,毫无兴趣再多问。
接下来的一周,聂瑶按照原定的工作日程,只在周二和周五去过医院两次,向靳恒远请示工作,其他时间她认为自己没必要去,看到待在病房里的唐咏菲,她更觉得自己不该去碍眼。
靳恒远基本天天都守在医院里,公司里的事务他安排好后交代给高特助去处理。
病房里每天都有脑科专家来会诊,靳恒远还请了美国方面的脑科医生前来参与制定治疗方案。
结果却不乐观,病人身体不适合开颅手术,而且开颅手术本身风险就很高,下不了手术台是常有的事。
靳老夫人对自己的病情早就心知肚明,所以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