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午睡起来没梳头,发顶乱糟糟、毛茸茸的,他忍不住想摸摸,“没关系,来日方长。”
璃沫抬头,对上了他的眼光,“真的没关系吗?慕野钦,你不是很急切地想知道她的下落?”
“是,我是很想知道,”慕野钦说着,与她一同往外走去,“想找到她,亲口问问她,当年为什么离开我,丢下我一走了之。”
白色的灯下,那双深邃的黑瞳中,似有泪光熠熠,带着几分控诉,几分委屈。
璃沫顿时心头发紧,慌乱地错开了目光。
这男人,耍什么花招?
干嘛在她面前装可怜?
她心疼什么,不忍什么,又觉得……理亏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
电梯门开了,她先他一步进了电梯,看起来有些张皇而逃。
慕野钦目光追随着她,跟着她进了电梯。
电梯里的氛围一时又有些凝滞,两人相隔只有一个拳头宽的距离,这离得太近了,璃沫感觉周身都是他的气息,自己被包裹其中,被压迫得要窒息了。
她不着痕迹地往右挪了挪。
身边的男人目不斜视,也不着痕迹地往右挪了挪。
璃沫咬碎了棒棒糖,她再往右挪了挪。
他也再往右挪了挪。
我挪、我挪,我挪挪挪……
我挪、我挪,我挪挪挪……
“慕野钦!——”
姑娘挪无可挪,都贴到墙壁上了,也终于炸毛了。
这时电梯门开了,男人依旧目不斜视,双手揣兜,淡定地走出了电梯。
跟头小母牛似的,姑娘从鼻子哼了口气。
好气哦。
——
夤夜一点,外面黑黢黢一片。
路上连个路灯都没有,天际的弯月也被乌云遮挡,漫天无星,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黢黑。
慕野钦打开手机照明灯,两人漫步似的,一边踩倒过膝的杂草,一边往公路边停着的车走去。
“慕野钦,你也喜欢吃糖吗?还是荔枝味儿的,正好我也喜欢诶,最喜欢这个味儿了。”
璃沫是个话痨,三秒不张嘴就浑身不舒坦,有时候就是“你吃了吗,上厕所了吗”这样的废话也要谝上一谝。
“是么,那真巧。”
慕野钦将手机伸向她那边,大半的灯光都照亮了她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