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数到头,萧万辰忽然看开了很多,也许,不做那些莫须有的事情,也不会对蓬莱有何影响。
“是。”吴痕应声,又抬手将薄被给他掖好。
殿上,安静一片。
萧万辰消瘦了很多,蜷缩靠在龙椅的软垫上,闭着眼,沉沉入睡。
直至吱呀一声,侧殿门被人推开。
吴痕神绪清明着,听到声响的一瞬顿时抬眼看去。
侧门不常开,陆泽淮放轻步子往里走,垂手掸着衣摆的灰尘。
“九王爷。”吴痕动了动嘴,放轻了声音,快步迎了上去,“皇上睡了。”
陆泽淮今日一身黑袍,左耳的银色环扣泛着寒光,眉心紧锁着,远远地看了一眼龙椅上的萧万辰。
吴痕顺着他的视线同样看了一眼:“九王爷,您改日再来吧。”
陆泽淮隔着布料摸了摸自己的袖袋,眉头拧得愈发厉害:“可我…有要紧之事。”
吴痕面露难色,摆了摆手:“还是下次吧九王,皇上身子不适,需要静养。”
“老九。”
推脱间,萧万辰的声音苍凉而起。
两人同时向着高处看去。
“皇上!”吴痕步子岌岌往回赶,匆忙扶着他坐起了身。
陆泽淮神色格外深沉,虽未着急,但走近萧万辰的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咳咳咳。”萧万辰又咳嗽了好几声,喉头一阵咸甜,他将那口血重重咽了回去。
“皇兄。”陆泽淮瞳仁微颤,脚步下意识往前重踏了一步。
长袖将胡子上沾染的血迹擦去,萧万辰摆摆手,笑得荒凉:“不碍事。”
“鲜少见你如此急切,说吧,什么事儿?”
借着吴痕的力道,萧万辰坐端正了身子,努力保持着往日自己的帝王模样风范。
陆泽淮看过萧万辰已然瘦骨嶙峋的面颊,心头沉重到底,依旧规规矩矩行了一个浅礼:
“皇上,臣弟有两事禀告。”
“一是,相府小姐听闻远夏过世,前两日,在府中自缢而亡。”
“相爷乞求,在远夏墓旁远些的地方,留一方地方入葬他女儿。”
周围实在是太过于安静,陆泽淮的声音,字字空阔回荡。
萧万辰唇口微张,脑中浮现起那日金銮殿上,萧远夏弃杜微微离开的场景。
他为自己最中意的日子铺好了路,但他一心所想的,只有那个疯丫头姜离。
半晌,萧万辰点点头:“准了。”
“还有什么事?”
这一次,陆泽淮没有急着开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袖:“皇兄好好休息,事情不重要,臣弟可改日再来报。”
“无妨,有什么今日一并说了。”
身子显然一日不如一日,萧万辰自己都无法知晓自己能不能看到明日的太阳,于他而言,已经是能过一日是一日。
陆泽淮屏息片刻,从袖中将一份已经有些破损的信笺取了出来,恭恭敬敬走上前:
“这是我在,清辉殿中找到的。”
顿了片刻,陆泽淮声音愈发低:“是,远夏留下的遗书。”
萧万辰身子陡然绷紧,一手拧着手边垫高的软枕,奋力想要起身:“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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