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火焰消散了些,那白衣萨满才用铁钩挑了龟甲出来,不知是看到什么,他竟颓唐的摔倒在地,就连脸上那层厚厚的白粉,也遮不住他满目惊恐。
一旁的黑衣萨满见势不对,纷纷起身要来帮他,那白衣萨满却猛地起身,将龟甲再次扔进火堆里,又抄起铁钩,气势汹汹的朝着地上那个蜷缩着的少女走去。
眼见那少女要遭遇不测,慕容辞忧忙喊叫起来,可不论怎么努力,嘴里的布条都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一声啸叫划破天际,慕容辞忧抬头就看见,一只硕大的金雕朝他们飞来。
那白脸萨满也注意到这不寻常的动静,他挥起铁钩朝那金雕砸去,那金雕灵活一闪,躲开锐利的铁钩,又振翅猛冲下来。。。。。。
一旁的黑衣萨满,纷纷拿出袖中的弓弩,朝那金雕射去,无数羽箭在空中绽开,那金雕左躲右闪着旋飞着。。。。。。
那白脸萨满一脸狂热的朝慕容辞忧走去,走到近前,便狠狠捏住慕容辞忧的下颌,用力将他的头抬起,慕容辞忧感到一阵剧痛,却无法挣脱这只强有力的手。
白脸萨满又从怀中掏出一根藤条笔,锋利如针的笔尖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息,他将藤条笔重重地在铁盔中捣了几下,然后迅速地对准慕容辞忧的眼睛,准备刺下去。。。。。
可下一秒却听到那白脸萨满痛苦的嗥叫,慕容辞忧一抬眼就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觉得有些熟悉,再看,竟然是宋济泽,只是眼前之人实在不像往常的他。
宋济泽原本整洁素净的僧衣不知何时变了颜色,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憔悴,他温柔的解开慕容辞忧嘴上的布条。
一旁,被折断了手腕的白脸萨满还不愿放弃,又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弯刀,拼死朝宋济泽刺去。
宋济泽也不躲闪,右手当空一甩,玄凌剑便飞了出去,精准的扎在那白脸萨满的大腿上。。。。。。
鲜血飞溅到慕容辞忧脚边,宋济泽细心的把他往旁边挪了挪,又替他解了身上的绳索,即便少了束缚,可几日不曾好好吃喝的慕容辞忧,还是浑身瘫软的站不起来。
见状,宋济泽扶住他的腰背,将人横抱在怀里,可是刚走了两步,他也踉踉跄跄的晃悠起来。
咚的一声,宋济泽竟一条腿跪在地上。
慕容辞忧愣住了,宋济泽这几日到底遭遇了怎样的辛苦,竟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不敢细想,只是挣扎着要下来,可宋济泽手上却紧紧抱着慕容辞忧,生怕他掉下去。。。。。。
好在,下一秒阿毅和阿里木就冲过来,手忙脚乱的搀住了两人,慕容辞忧终于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慕容辞忧只觉得脑袋疼的几欲爆炸,他揉了半天,可眼前总是有片化不开的迷雾,周围的一切都只有模糊的虚影。。。。。。
忽的,几个黑影朝他跑来,慕容辞忧吓了一跳,忙扯过身边的物什扔出去,却听到几声缥缈的呼唤:“哥哥。。。你怎么了?”
下一刻,一张稚嫩的小脸就出现在眼前,恍惚间,慕容辞忧认不清来人,只觉得和念慈相像,看着那孩子满头黑发,他不由得笑起来:“念…念慈?你什么时候长了头发?”
“哥。。。。。。怀礼啊。。。。。。”,慕容辞忧只隐约看见,那孩子似乎急切的张着嘴巴分辩着什么,可他却听不真切。
他心里对念慈的头发很是好奇,于是揪着左瞧右看,可手上没了轻重,那孩子被他扯的吱哇乱叫起来。
闹了一会,慕容辞忧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于是胡乱扯开衣衫,可还是不够凉快,又要去撕开里衣,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大手覆在胸上,他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慕容辞忧晕晕乎乎的睁开眼,依稀看到一张好看的脸,于是痴痴的笑起来:“兰渊…你怎么在这…找我玩吗?”
他话音刚落,原先那只覆在胸口的凉手却落下去,慕容辞忧燥热未解,于是呆呆的拉着那只大手,抚在自己胸口……
紧接着,一只茶碗递到嘴边,慕容辞忧大口喝起来,可不知为何,只喝了两口,便觉得肚中翻江倒海的难受,刚推开茶碗就一口呕了出来,顿时人影和吵闹声混成一团……
再睁眼时,慕容辞忧只觉得大亮天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睛,依稀认出是耶律府的客房,又躺了一会,才摸索着想要找到外衫穿上,可翻了一会还是没有找到。
就在这时,门打开了,怀礼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见慕容辞忧已经醒了,他高兴的小跑到床边:“哥哥,你醒啦?”
“嗯,我这是怎么了?”慕容辞忧只依稀记得几个零碎的画面,却实在想不具体了。
“那天晚上我们去买礼物,不知怎么的,你竟被金轮教掳走了,又被泡在毒酒里才中了毒”,说着,怀礼就泪眼婆娑了起来。
闻言,慕容辞忧愣了一下:“法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