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黑衣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她立刻便喘息艰难无法叫嚷了,众人顿时各个噤若寒蝉不敢言语了。
待周围安静下来,“弥勒佛”才站起来微微活动了一下身体,他刚想摘下面具,宋济泽却轻声道:“公子,人多眼杂还是小心谨慎些”。
“弥勒佛”一听便点点头停了手,又若有所思的问:“你怎么看?”
“是血滴子”,宋济泽的声音不大却很肯定。
“血滴子?是那个?”慕容辞忧心中暗暗想着。
“哦?如果真是血滴子,那事情恐怕就不容乐观了”,“弥勒佛”即便如此说着,可语气却是轻松如常,慕容辞忧觉得他似乎并不真的担心。
宋济泽继续道:“先前的血滴子,只能在十步之内射杀,如今船顶和水下都是我们的人,却还是被他们钻了空子……”
慕容辞忧余光里瞥见宋济泽皱着眉头,“呵,能让他皱眉的事?看来这件事确实不简单!”
“恐怕他们用的血滴子,已不是原来那样简单的了,我们先一起审了那婆子,再兵分两路吧”,“弥勒佛”简单的安排着,“是,公子”,宋济泽拱手应着。
“走吧”,说着“弥勒佛”已从屏风后走出来,他的目光虽一直看着门口,可经过慕容辞忧的时候,温言嘱咐着“黑无常”:“把剑收起来吧,别伤着他!”
闻言,一直悬在慕容辞忧脖颈上的利剑,唰的一下抽走了,慕容辞忧拱手谢道:“多谢公子美意”,那人已走出几步远,只摆了一下手算作回应。
慕容辞忧刚要抬脚,却看到一旁的=哭泣的少女,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碎了一角的面具递给她。
看守少女的侍卫有些犹疑地看了他一眼,刚想无视走开,却被宋济泽喝住:“等等!”
原本一直跟在“弥勒佛”身后的宋济泽,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他接过慕容辞忧手上的那面具,递过去:“你们都戴上,免得被人看出异样”。
“是,公子!”黑衣侍卫们拱手应着,随手从地上捡了几个面具戴好,花花绿绿的仙女面具,将他们宽大的黑脸勒出肉来,慕容辞忧看着这违和的一幕,勉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几人来到偏厅,老鸨和少女都被押着直直跪在地上。
宋济泽和“弥勒佛”密谋几句后,便快步走到老鸨面前命令着:“交出苍蓝散的解药来”,闻言,慕容辞忧愣了一下。
黑衣侍卫猛的一推老鸨,她瘫在地上却一言不发,宋济泽没了耐心,只凝眸微微点头,一旁的黑衣侍卫便心领神会,一脚踩在她的手上,老鸨疼的直哇乱叫起来。
宋济泽一抬手,飞出一个白色纸包,黑衣侍卫稳稳接住又麻利地撕开,白色粉末尽数倒进老鸨的嘴里,老鸨被呛的咳嗽不止。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宋济泽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老鸨早已没了气性,磕头如捣蒜般应允着:“解药,解药在密室里……”
原本悠闲欣赏周围的字画“弥勒佛”也回过神来,信步就要跟上去,宋济泽却拦住他,附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些什么,等慕容辞忧再抬眼时,众人已兵分了好几路。
“弥勒佛”带着几个侍卫转身朝门口走去,路过慕容辞忧身边时他笑起来:“公子,我们后会有期!”
慕容辞忧不想和任何人有什么纠葛,还是拱手应承着:“后会有期!”
几个侍卫押着少女在原地等待,宋济泽带着另一路侍卫,押着老鸨往画舫的底层走去。
慕容辞忧经过那少女身边的时候,听到一声极细微的提醒:“小心,门!”。
慕容辞忧侧目却只看到少女的头垂的更低了,虽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是心里暗暗有种不祥的预感。
众人燃着火把跟着老鸨,来到一处堆满杂物的隐秘房间,一进去,慕容辞忧就被一股浓重的脂粉气呛得连连咳嗽。
“呀,都些女娘的胭脂水粉唇脂面膏什么的,自然是香腻了些!”老鸨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香气,神色自若的解释着。
而后,她轻车熟路地绕到一处高高堆着的木箱旁,侍卫搬开那些木箱,众人便看见后面藏着一道小门。
老鸨在裹胸里摸索一番,掏出一枚形制奇怪的钥匙插入门锁,慕容辞忧凝神听着,只听到咔嚓嚓几声响动,他突然明白了刚才那个少女的叮嘱。
不待木门打开,老鸨就猛地挣开侍卫的钳制,朝一旁闪身飞扑出去,慕容辞忧猛的转身想要扑倒宋济泽,可刚一转身就见宋济泽也张开双手,似乎是想要抱住他。
慕容辞忧瞪大了眼睛看着宋济泽,愣神之际已被宋济泽拉进怀里,两人互相拥着滚到一边。
唰唰唰,在木门打开的瞬间,胡乱射出一阵箭雨,侍卫们慌乱的抬剑去防,黑暗中叫声喊声乱成一团。
众人惊魂未定间,黑暗中,慕容辞忧还没想明白宋济泽为何要抱他,耳边却传来一阵温热的喘息,吹的他浑身有些发烫。
“起来!”
慕容辞忧听出这声音中带着些许愠怒,他清醒过来:“不过是怕自己这个证人死了,不好交差罢了”,想到这,慕容辞忧心如止水的翻身站起来。
这时,火把再次亮起来,慕容辞忧看见宋济泽已神色如常的站起来了,顺着他的目光,慕容辞忧看到地上插满利箭,有几个侍卫捂着血流不止的腿轻声哀嚎着。
“妈的,敢玩阴的!”,“黑无常”咒骂起来,只是嗓音却奇怪的沙哑着,他脸上的面具也被摔的碎了一角,黝黑的脸上露出一道血痕。
“黑无常”余怒未消,抬手就在老鸨脸上抽了几记狠戾的耳光,他掏出一把匕首横在老鸨的脖颈上,气愤之下力道不轻,一条血线顺着老鸨的脖子淌到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