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慕之眼疾手快的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猛地盖在李季脸上,李季只觉得闷呛的厉害,再抬眼,眼前的一切在随着飘荡的火光变得虚晃起来。
眼见李季昏倒,曹慕之这才燃起一支信号弹,不多时,羽兵营的营卫就赶到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扶着曹东,拖着李季回到城里。
诏狱里,曹慕之手脚麻利的将李季捆绑在刑架上,又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见一切妥当,高椅之上的曹东才轻轻一抬手,曹慕之拎起水桶从李季的头顶灌下去,直灌了三桶冰水,李季才昏昏沉沉的醒来。
看着眼前一脸得意的曹东,李季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为。。。为什么出卖我?”
“出卖?我是羽兵营的统领,你是被通缉的逃犯,我抓你是天经地义,何来出卖一说?”
“你我情同手足,为何不能放过我?”
“手足?嘴上说说罢了,难不成你还当真了?”说罢,曹东就大笑起来。
可只是一瞬间,愠怒便扭曲了他的面容,他恶狠狠的砸着桌子:“你要我放过你?那你为什么不肯放过芝娘?”
李季一头雾水,不解道:“芝。。。。。。芝娘?我已许久没见过她了”
闻言,曹东一边鼓掌一边啧声道。
“啧啧啧,是啊,咱们李副统领就是这么魅力非凡啊,即使多年未见,即使沦为阶下囚徒,也能让芝娘念念不忘”。
说到这,曹东猛一转身狠狠扫落了桌上的瓷碗,里面的酒水洒了一地,他呆呆的望着那摊水渍,喃喃自语着。
“都是因为你,是你蛊惑她诱骗她,她才迷了心智,始终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曹慕之始终低着头,可义父的字字句句却让他心里一凉,他终于确信了之前的猜测——义父是喜欢芝娘的!
那日,曹东又带曹慕之去了那个首过无数次的小院,只是不同于以往在门外守着,这次曹东却带他一起进去了。
刚走进去,曹慕之就看见一个素雅的村姑,正跪在一个灵位前烧纸,曹东也直直跪在她身边,哭着拜了,又上前拉那村姑,柔声道:“芝娘,走吧!”
后来芝娘便入了曹府,义父平日都是以家姐称之,待之却比夫人还细心的。
自从曹忠出生后,义父就再也没有和夫人一起吃过饭,但是每日一定会陪着芝娘吃饭叙话。
从义父明晃晃的关怀中,曹慕之觉察道芝娘的特殊,他开始留心芝娘,却见她每日不是绣花就是做桃罐头,他实在没看出芝娘有何特别之处,能让义父如此痴迷。。。。。。
曹慕之正回忆着,却被李季的话唤回神来。
“她。。。我只当她是姐姐,我们不曾。。。。。。咳咳咳!”说着,李季被嘴里的血沫呛的咳嗽起来。
李季的话犹如一支火把,点燃了曹东满心满脑的火药,他冲过去一拳砸在李季的面门,怒吼道:“你闭嘴,她才不是你姐姐,她是我一个人的姐姐!”
说着,又猛击了几拳,每一拳是用尽了气力,李季被打的七窍流血,断断续续的嗫嚅道:“疯。。。子。。。。。。”
“哈哈哈哈,我是疯了!可这都拜你所赐,所以今日我要将所有的痛苦加倍讨要回来。。。。。。”
说罢,曹东拿起刑架上的利剑,猛地戳进他的胸膛,看着李季痛苦挣扎,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舒畅,又拔出利剑,胡乱刺着。
直到李季一动不动了,曹东才觉得无趣,他不紧不慢的扯乱了自己的衣冠,将那利剑扔给曹慕之。
曹慕之顿时明白了义父的意思,可他不忍心下手,忙劝着:“义父!砍我的吧”,说着,曹慕之就要砍自己的胳膊,却被曹东拉住了。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了断,来吧!”
眼见曹东如此决绝,曹慕之明白,这一剑也许能砍断义父对李季的执念,想到这,他挥动利剑在曹东胳膊上,砍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
眼见鲜血流出,曹慕之忙撕了衣衫要给曹东包扎,曹东却不在意,只拿过利剑砍断了那些束住李季的铁索,他舒心的笑着:“永别了。。。。。。”
眼见义父已经报仇,曹慕之忙扶住往牢门口走,又装作极慌张的样子,不停的敲打牢门:“快!李匪造反了!”
守在门口的王松听到曹慕之的惨呼,慌忙开门,却见曹东身上带血的昏迷着。
顺着曹慕之惊慌的眼神,王松看到李季竟挣脱了铁索躺在地上,他赶紧挥手,示意营卫们围住李季。
又看到曹东向他点头后,才大声道:“大胆李匪,意欲越狱,行刺统领,罪大恶极,格杀勿论!”
不待说完,众营卫就迫不及待的落刀去砍。。。。。。
眼见李季被砍的血肉横飞,曹东放下心来,又对王松道:“李匪既然嚣张到入我府送信,必然有人帮衬,先不要声张李匪的死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的同党给我抓出来!”
“是!”王松忙应了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