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辞忧想着,手指轻轻摩挲起来,这一摸便察觉出不对劲来,那生死牌的背面也凹凸不平着,翻过来一看,竟又看到两行歪歪扭扭的小字:“慕容辞忧”“启和五十一年”。。。。。。
慕容辞忧愣住了,怪不得看着眼熟,这竟是他的生死牌,他忽的想起,在敦煌郡的义庄里,曾被胡人绑架的他,将生死牌送给一个玉面小公子,希望他回去报信。。。。。
可怎么落在了宋济泽手里?难道宋济泽就是那个。。。。。。
还不等慕容辞忧想清楚,梦溪将一件衣服递到他眼前:“你穿这个”,是那侍女的外衫,慕容辞忧忙将那块生死牌塞进袖子里,又接过衣服套上。。。。。。
两人扶着宋济泽跌跌撞撞的出了寝宫。
“朝这边”,梦溪进来的时候便看好了路线,果然后门的侍卫也赶去西北角抵御黑蝎子了,两人走的还算顺畅。
可两人刚走出宫门,却被一个侍卫拦住了,梦溪压低了声音回着,那侍卫果然放他们走了。
又走了一会,距离那混乱的中心远些了,树后窜出来一个黑影,是阿毅,他一脸焦急的背起宋济泽,朝医馆跑去。。。。。。慕容辞忧和梦溪也不敢耽搁,快步跑向医馆。
医馆后门,安布汉焦急的来回踱步,他已经等候多时了,却还是不见法师他们,正急的不知所措,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安布汉伸长了脖子细看,隐约看到几个人影,他忙跳上车板等着,果然是阿毅他们。
众人极小心的将宋济泽抬进棺材,安布汉扯过一旁的被子刚要盖上,却被慕容辞忧拦住了:“不行。。。。。。”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法师神志不清的呢喃着什么,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众人顿时反应过来,法师这是被下了药,若是再用被子掩住,恐怕还没走出城门,就。。。。。。众人顿时没了主意。
咚咚咚,医馆前厅的吵闹声愈来愈大,若是有侍卫闯到这里,他们便再也走不了了。
梦溪忽然想起什么:“怀礼?让怀礼帮法师侧着脸,这样就不影响呼吸了。。。。。。”
众人顿时回过神来,四处找怀礼,可当看到慕容辞忧身后的瑟瑟发抖怀礼时又泄了气。
此时的怀礼早已吓的六神无主,别说帮宋济泽了,就是他自己藏在那棺材里也有点艰难。。。。。。
“我来吧”,慕容辞忧的声音很轻,却惊的众人一愣。
等众人再看时,慕容辞忧已经躺在了宋济泽身边,不大的棺材里,慕容辞忧贴在宋济泽的臂弯里,虽有些勉强可好歹还是躺下了。。。。。。
阿毅还想再说什么,梦溪已利落的将一层厚实的褥子,铺在来两人身上,安布汉和天赐又抬了一具侍卫的尸体叠在上面,如法炮制,几人都钻进棺材藏好了。
骆驼被抽打的小跑起来,慕容辞忧害怕宋济泽仰面会被压的无法喘息,于是伸手抚着他的脸颊让他侧着。。。。。。
宋济泽温热的呼吸从慕容辞忧耳畔吹过,他只觉得浑身都热起来。。。。。。
倏的,车子似乎急速拐过一个转弯,连带着车板上的棺材也倾斜了几分,失去意识的宋济泽,整个人倒在慕容辞忧身上,他柔软的唇贴住了慕容辞忧的额头。。。。。。这突如其来的吻让慕容辞忧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停住了,慕容辞忧隐隐约约听到一阵脚步声和交谈声,他知道一定是守城的侍卫起了疑心。。。。。。
忽的,宋济泽突然呻吟了一声,慕容辞忧吓了一跳忙捂住他的嘴巴,可不知是不是太用力的缘故,宋济泽竟更剧烈的挣扎起来。。。。。。
慕容辞忧慌忙松开手,可宋济泽还是不断的呻吟着,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慕容辞忧一横心吻住了宋济泽,几乎是一瞬间,宋济泽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轰隆一声,头顶的棺盖被揭开了,慕容辞忧听到梦溪沉着嗓子用康居话说着什么,过了一会,棺材的盖子终于被合上了。。。。。。
慕容辞忧终于放下心来,回过神,却发觉自己唇上贴着一片湿润的柔软,他赶紧松开宋济泽。。。。。。。
车再次跑动起来,又过了一会,才终于停下了。
一阵响动后,慕容辞忧身上的被子终于被掀开了,他翻身从棺材里出来,众人又将宋济泽抬出来放在空地上。
梦溪忙拿出银针扎进宋济泽的穴位,只见几股乌黑的血水流出来,宋济泽也悠悠的睁开眼睛,众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一旁的天赐也帮众人收拾好行李,他笑着将缰绳递给阿毅。
阿毅有些不舍的拍拍天赐的肩膀,又掏出一把匕首塞在他手里:“天赐,这个送给你,之后出去采药说不定能用上”,天赐摆摆手刚想拒绝,阿毅却不容分说的又往他手心里塞塞。
梦溪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天赐:“时间紧急,写的潦草,你别见怪”,天赐有些疑惑的接过去,看着看着竟流出泪了。
“这是姜糖的制作方法,日后你想吃了便照着做吧”,梦溪轻声着,天赐双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见,再告别下去会更加难舍难分,慕容辞忧率先扶着虚弱的宋济泽上了一匹骆驼。
见宋济泽坐好,慕容辞忧刚要转身去骑后面的骆驼,宋济泽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眼见他就要摔下骆驼,慕容辞忧忙上前扶住他。
一抬眼就对上宋济泽的目光,不似之前的冰冷疏离,倒有种淡淡的可怜无助,慕容辞忧愣了一下,宋济泽又捂着胸口咳嗽起来,似乎极痛苦的样子,慕容辞忧只好也骑上那匹骆驼,拉住缰绳将他环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