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兰突然被萧天陌甩了一身墨汁,顿时手足无措地呆立在当场,一张俏脸一阵阵发白。
完了,完了,大公子这下子可该如何收场?
上座的余皇后已然黑了脸,她看了眼似乎受到了惊吓,呆呆站立的汀兰,到底心有不忍,便转头吩咐贴身女官惜月带汀兰下去换衣裳。
汀兰看了眼萧天陌,萧天陌向她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儿,汀兰得到指示,便乖乖低头随惜月下去了。
此刻文武百官、后宫妃嫔与诰命夫人,皆齐刷刷地看向大殿正中的萧天陌。
萧天陌淡定自若地接着执笔,最终画了一个简单的大寿桃,算是交了差。
殿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古怪,众人望着不按常理出牌的萧天陌有些回不过神儿。
还是镇国侯萧经年站起来上前请罪,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臣子顽劣不堪,方才失礼了,还望皇上、皇后娘娘恕罪。”
萧经年说完,还转头狠狠瞪了萧天陌一眼。
这个孽子,一天不闯祸就不消停。
萧天陌垂下眼眸,遮住了眼中的复杂神色,他无法对父亲解释通他是重生了,所以现在有些事情他还不能告诉父亲。
御座上的皇帝晏世武不在意地摆摆手,让萧经年起来,“哈哈”大笑道:
“无妨,这孩子也是一片赤心,何罪之有?”
余皇后看了看身旁的皇帝,抿了下唇,到底什么也没说。
罢了,她若现在便治萧天陌的罪,不仅会破坏了好好的一场寿宴,还会让人觉得她这一国之母借题发挥,不够大度。
这萧天陌自是该罚,不过要等宴会结束之后。
汀兰跟随女官惜月来到了后殿一间屋内换衣裳。
后殿里静悄悄的,汀兰心中担忧萧天陌,频频望向门口处。
惜月看得好笑,温声道:“我帮姑娘换一件干净的衣裳,姑娘便可以回去了。”
汀兰点点头,顺从的随着惜月的力道褪下了外裙。
汀兰比一般女孩要瘦些,皮肤却很白皙,此刻左边肩膀的雪肌上,一块淡红色的梅花胎记,就这样撞入了惜月的眼帘。
胎记红艳夺目,在汀兰白白嫩嫩的肌肤上,非常的惹眼。
惜月的手忽然颤抖了一下,她如同被雷击中一般愣住了。
汀兰感受到了她的反常,诧异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惜月缓了许久,才压下激荡的情绪,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我看你肩膀上有块胎记,这胎记是从小就有吗?”
汀兰腼腆地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些许蕴色,“嗯,出生时就有的,是不是很丑?”
“不,我倒觉得贵气的很。”
惜月看起来很高兴,“姑娘肤色这样白,还是穿这件桃色云罗裙更适合。”
惜月说着,将手中那件普通裙衫放置到一旁,重新取来了一件华贵精致的长裙。
汀兰不明白一块胎记有什么贵气不贵气的,待看到惜月重新取来的华贵衣裙,更是直接被吓了一跳。
只见惜月手中展开的这件长裙上,绣着点点粉红色的桃花,花蕊上缀着珠玉,宽大的裙摆上用金丝银线纹着彩色的蛮禽长羽,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不行,这裙子太贵重了,我不能穿。”
汀兰受宠若惊,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