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宅邸门口勒住了马,一跃而下,朝着目的地疾行不停,一面沉声道:「不行了是什么意思?不是交代了你好生照料他,为何。。。。。。」
律言跟在男人身后,几乎是小跑步才跟得上,几次张口欲言,却喘得完全发不了话。
两人一前一后地衝进了逍遥阁,男人煞住语句的同时也煞住了脚步,律言差点一头撞上对方的背。
原本薰着香气的内室如今飘散着一股腥臭味,闻之令人退避三舍。小桌上摆满了精緻的餐点和名贵的药膳,却似乏人问津,动都没人动过。越靠近床沿,那腥臭味更是令人掩鼻欲呕—只见床旁的地板上,满是呕吐的秽物。
床上,一名男子闭着眼,静静躺着。其失了血色的程度,若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会让人以为他已然是具尸体。
男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朝着床榻走了一步、两步。。。。。。人人都皱眉的腥臭味他竟似毫无所觉。
这是。。。。。。他的解语。。。。。。?骗人的吧。。。。。。
才不过几日的时间,解雨臣原本丰盈的脸颊凹陷衰落,精实的身躯也看来瘦骨嶙峋,像是风一吹就会倒。。。。。。更正,已经倒了。
「律、言!」男人的叫唤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这、是、怎么回事?!」
这群没用的狗奴才!连个人都顾不好,养他们有何用!
自男人身上辐射而出的强烈杀意让律言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跪下,抖着嗓道:「爷!是律言办事不力!解公子醒来后,不吃也不喝,无论律言怎样劝也劝不动,昨日又似染了风寒,大夫开了药,公子也全都吐了出来,今日、今日。。。。。人就成这样了!」
他看着解雨臣一天一天衰弱下去,却束手无策,内心的煎熬与担忧其实不比自家主子少。
男人迈开大步走向床榻,坐在床缘,探手搭上解雨臣的手腕—樱色袖口下,如枯枝一般的手臂让他咬了咬牙,俊美的脸孔显得狰狞。
「大夫!」他大吼。垂手立在床尾的中年男子立刻抖了一下。
「小的在。」
「他怎样?」男人抚着那苍白的肌肤。。。。。。原本如同上好丝绸般的触感,如今却像凋萎的花瓣一般,乾涩、粗糙。。。。。。
大夫囁嚅着说:「公子他。。。。。。原本便营养不良,体质虚弱,再加上染了风寒,虚上加虚。我为他熬了好几帖凉药,治病补身,公子他却怎么也不肯。。。。。。」
男子望向小桌上好几碗的药汁,再望向那大夫—即使隔着墨镜,那股子犀利的眼神仍旧让大夫双膝发软。
「喝了药,便会好?」男人问。
这…。。。
大夫额角沁着薄汗,在男人强大的气场下也不敢抬手去擦。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床上那公子得的是心病,风寒只不过是他身子衰弱时的附加產物。真治好了风寒,他心病能不能好,又是另一回事。
但是,这些。。。。。。男人听得下吗?
大夫嚥了嚥口水。为了自己的脑袋着想,他硬着头皮回道:「是。。。。。。对治疗风寒,是绰绰有馀了。」他点到为止。
男人一听,不再迟疑。别过头,轻轻摇晃着解雨臣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