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罗面色惨白,跪地,低声道:“我,交出,香料……”
“哼,还算是个有眼色的。青阳,把她的香料给所有马喂下,让梁同知,尽情选择。”
在场众人浑身一抖,桌案下的腿脚各有着不同程度的颤栗。
容王真是狠呐!
让梁永和马抢着……
还不如给他一剑来的痛快!
这人怕是要废了!
还有几个官员也有点歪心思,见梁永如此,悄悄熄了自己的念头,小命要紧。
阿娜罗起身,随着青阳一起下去了。
秦越川这才悄悄解了徐弦月的耳穴。
方才污言秽语,他着实不愿让徐弦月听到。
“秦越川,他们方才为什么都站着不说话?”
“自知做错了事,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我已经让他下去了。”
徐弦月点点头,却也并不在乎,继续垂头吃自己的菜。
此时全场当真是寂静无声,诸位都拼命的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只想赶快结束宴会回各自府中去。
但是仍有不开眼的,先前门口那位口无遮拦的官员,酒至半酣,迷迷瞪瞪的趴伏在酒案上睡了片刻,方才之景,没有看到,诸位也无心顾及他人,任由他去。
那官员强行半睁双眼,打了个酒嗝,含糊出声:“怎么停了,奏乐啊,那小娘子么?不是刚才还在这里吗,皮肤看起来滑溜溜的……嗝,怎么,不见了?”
“容王不喜歌舞,让她退下了,再说也没有那么好看,你莫要说胡话了。”
身旁的官员好心提醒他,可千万别再惹出乱子,今日已经够了!
“啊,不好看?唔,确实,不好看。
容王殿下说的没错!”
半醉半醒之际,也不忘说几句恭维话。
只是还不等众人松口气,听他又道:
“自是比不得容王身侧的那位容貌倾城,身姿动人,比刚才那舞姬,强了不知多少倍。还是殿下眼光好,嘿嘿……”
秦越川本无心在意这等蠢货,听他如此说,为徐弦月布菜的手一顿,指骨用力,手中的白玉筷箸伴着脆响,断成几节。
全场气氛恍若瞬时降至冰点。
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口。
秦越川眸底杀意毕现,但如此血腥场面,他不想让徐弦月瞧见,恐污了她的眼。
“月月帮我剥一个橘子可好?”
“你那里不是有……”
“月月重新帮剥一个。”
徐弦月不做他想,拿起一个青皮橘子细细剥了起来。
秦越川抬手:“你,上来。”
那被点名的官员还以为是他的话取悦了秦越川,颠颠上前:“容王,下官……”
下一刻,他便瞪大眼珠,口中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贯穿他的喉间的,是秦越川手中那根断裂的白玉筷箸。
片刻之间,无声无息,直挺挺地倒地身亡。
如睡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