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楮苦恼地抱头郁闷:“我只是个老人家,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
当真和现在的年轻娃娃相处不来。”
邱楮坐在自己的药室里,愁得唉声叹气。
“邱老,你怎么了。”
邱楮抬头,看见是徐弦月背光而立,无奈开口:“你们三个,让我头疼……”
徐弦月轻笑出声:“抱歉,邱老,我们几个,最近让您费心了。”
“唉,罢了罢了,你最近如何?服药之后可有异样?”
徐弦月摇头:“并无,我很好。”
“那你今日是来?”
徐弦月从荷包中取出药丸,递给邱楮:“这个,是我当初用寒阳草做的止痛丸,烦请邱老,以您的名义,替我交给秦越川,只说是您研制的就可以了。”
邱楮收了药丸:“我知道了,你们几个真是一个比一个让我愁苦。”
徐弦月并不作答,她这才细细打量起了邱楮的临时药室。
邱楮来到这里时间不久,也只比她早个十天半个月,短短时间,却也将这间不小的药室堆得满满当当。
各式各样的药材铺陈在陈旧木架之上,有晒干的成束,也有碾碎得粉末,密封在陶瓷罐中。
药室角落也堆叠着各式器皿与工具,石制的研钵和药杵,铜制的秤砣和戥(deng小型秤)子,脚下还散落几本摊开的医书。
“怎么样,还不错吧,这全都是我的宝贝!”
“嗯,邱老你这里真是……”
徐弦月环顾一圈,实在也没搜刮出合适的赞美之词。只是正当她转回视线时,铺展药材的木架上,有一只不大不小的瓷瓮,内里似是有细微响动。
这里这么乱,别是引了老鼠啃食药材吧。
徐弦月不确定的伸手指道:“邱老,这里面是?”
邱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瞧见她手指的瓷瓶,起身从药案后转了出来,捧下那个瓷瓶:“这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
徐弦月好奇:“是什么?”
邱楮打开盖子,一股子血腥味钻入鼻腔:“血蛭。”
瓷瓮内,有好些条粘腻肥胖的血红肉虫,纠缠在一起蠕蠕而动。
徐弦月强忍恶心,不解道:“血蛭是什么?”
“类似于水蛭,都是吸血的玩意。
不过这东西特殊,用这个活体来存储血液极是好用。我本是带来用以给那臭小子解毒试药用的,总不能天天放血吧,有了这东西,让它吸一口,能贮存好久。”
徐弦月眼睛一亮:“那这些胖胖的便是已经吸过了秦越川的血咯?”
早知他有这个好东西,何苦那一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大费周章呢,而且用她的方法存储的时间着实有限。
“嗯,确实,这些都是。”
“邱老可否赠我一只?解毒的话两个人的努力,总好过一个人的辛苦。”
邱楮觉得此话言之有理,感叹为何早先他从未想到。
随即取出一条血蛭放置在另一个小瓷瓮中:“此物虽不算稀有,养育却也需得花费好些时间,你可要好生照料,它要是瘦了,那就是饿了。你就去找那个臭小子,找他‘喂奶’。可知晓了?”
邱楮说的话实在逗趣,徐弦月忍俊不禁,接过小瓷瓮:“我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