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蝉他们说昨日就察觉不对,大约是今日清晨死的吧。”
“你可有给他喂食?或者其他?”
“他不是只喝血吗?而且近日秦越川一直跟我们一起,自然是要去没有机会喂的。”
“这就奇怪了……”
邱楮将笔洗放置于桌面上,端详片刻,随手取过一旁的匕首,在烛火上两面灼烤片刻,直接干脆利落的剖开虫腹,暗红肮脏的血水流溢出来,刺鼻的腥臭充斥满屋,徐弦月也禁不住捂住了口鼻。
然而邱楮恍若没有嗅觉,依旧是一片一片切割着血蛭的尸体,时不时用刀尖挑起残片在烛光下观察。
口中喃喃:“不对,不对,这血中残渣是何物?定是这虫子吃了什么……女娃娃,你当真没有喂它吃些旁的东西吗?或者是它啃噬了什么?”
徐弦月刚要否认,倏然想到什么,急忙改了口:“它曾经咬了我,貌似还吸了一口我的血。”
邱楮眼眸锃亮,来不及搁下手中的匕首,挑着残片凑了过来:“什么时候,咬了几口?喝了多少?”
“你先把这东西放下!”
邱楮回神,撂下匕首,不讲究的用衣摆擦了擦手,拖了两把椅子过来,就差抓一把瓜子,大有听她细细讲来的架势。
“女娃娃,坐这慢慢说。”
“没有那么复杂。”
徐弦月简练的用几句话概括了那日的经过。
“就这?没了?”
“就这样,就这么简单。”
邱楮上下扫了她一眼:“咬的哪一只手,伸出来我看看。”
“这只,不过伤口早已愈合……唉!邱老你做什么!”
徐弦月只见邱楮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细长银针,直接冲她的指腹戳去:“邱老你这!消毒了么!哪里来的针!”
“消……毒?什么消毒?干不干净,放心,干净的很。我每日都仔细清理的。”
说话间,徐弦月的注意力被分散,指尖戳破,不知不觉已经滴了不少血液。
“那个,女娃娃,这点不太够啊……你看,嘿嘿。”
徐弦月撇嘴,意思是还要呗?
“我只觉得,这虫的死,唯一牵系的就是咬过你,喝过你的血,所以,你能不能稍微,小小的牺牲一点。”
“可以,但是要我自己来。”
邱楮嗯嗯应是,取了一把精致的薄刃小刀递与徐弦月。
徐弦月右手接过小刀,下意识的朝自己的左手手腕比划,脑海刹那间好像略过什么画面,转瞬即逝,熟悉至极。
邱楮瞧她有片刻停顿,以为她害怕了:“下不去手啊?要不我帮你?”
徐弦月回神:“没有,不用,我自己来。”
银光闪过,淋淋漓漓的细长血流随着手腕,蜿蜒滑落至下方瓷碗之中。
殷红汇聚,越来越多,直至没过碗底。
“好了好了,就暂且这些吧,让那臭小子知道了该心疼了。”
邱楮嘴上嘟囔着,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血液,满目精光。
徐弦月自己抹了药膏,止了血,一圈一圈给自己的手腕缠上细白布条。
徐弦月注视着自己的手腕,只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好像,曾经自己的手腕也受过伤……
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