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儿一回到徐府,不敢耽搁,就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禀报了徐江清。
他当时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他的发妻,被人欺辱,且沦落牢狱!
并且,一切还是吴氏自己造成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竟然将自己搞到如此境地。
此事,来到老夫人寿安堂之前,其实已经和徐广海商议过,徐广海听过事情始末,只冷冷的说:“此事并非只牵系到你一人,若是处理不当,整个徐府皆会受到波及。你,好自为之。”
徐江清思来想去,想不透徐广海到底是何意思,只是明了一件事:若是连累徐府,他一定是也没有好下场的。
思虑再三,徐江清咬咬牙,把一份精心准备的饭食交到浓儿手里,为避免她有所泄露,只说这是特意为夫人准备的,让她好生等着,若有机会,定会接她回府。
徐江清不知此举是对是错,不过,若以徐府长久满门荣耀,与一个夫人相比,孰轻孰重,高下立判。
毕竟夫人可以再娶,前途可不是那么好赚的。
现在在寿安堂,老夫人和徐广海都在盯着他表态,虽然不言不语,可是头顶两道压迫视线,他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
徐江清硬着头皮道:“儿子,儿子已经处理好了,吴氏,不会有损徐家门楣。
她现在应该已经,已经——”
大家都是聪明人,虽然话未说尽,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
“我已经派人前去牢狱打点,不会有人知道,里面那个是徐家的二夫人。”
老夫人这才恢复些许从容面色,重新稳了呼吸:“你做的很好,我会在京都另为你择娶门当户对,撑得起门面的夫人。
吴氏到底是小地方来的,眼界什么的着实太低,配不上徐家,更别说,若是将来,入了官眷夫人圈层,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笑话!”
“娘,我能不能悄悄将她的尸骨领回,毕竟,她是嶂儿岭儿琼儿的娘亲——”
老夫人手中的拐杖与地面撞击的“笃笃”作响:“我才说了什么,这事避之不及,你还想将她的尸骨带回来!!你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是吗!?”
徐江清还想说什么,被徐广海一眼瞪回。
这个家里地位最高的两个人,俱是不同意他的想法。
徐江清只能放弃,担忧此事影响徐玉嶂的来年春闱,只谎称,吴氏回娘家探亲去了。
徐玉岭一心只想玩乐,听过之后不做多想,信以为真。
徐玉嶂心思较为细腻,虽察觉有些异样,却也并未声张:母亲前些日子还与他谈论束修,若有打算,早早便会与他说的,怎么会如此突然?而且本身她性子就是个藏不住事的。
“至于玉琼,待她庵庙祈福回来再与她说也不迟。”
兄弟二人在徐江清面前不敢造次,躬身应是。
正欲转身回到院落,门口小斯忽然来报:“二老爷,大老爷请您去前厅。”
徐江清只当有什么大事宣布,匆匆撇了兄弟二人前往前厅。
徐府有头脸的主子都汇聚于此,老夫人,徐远山夫妇,以及徐江清。
前厅中所站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青阳。
几人面面相觑,徐江清乍回京都,不认得容王身侧之人,悄悄转头,询问目光投向另外三人:此人是谁?
老夫人与徐远山夫妇只当看不见,由老夫人开口:“青阳侍卫到此,不知可是容王殿下有何吩咐?”
徐江清心中疑惑被这一句话解释的明明白白,也不敢慢怠,态度更加恭敬了些。
青阳扫视几人,将视线定在徐江清身上,冷冷开口:“这位大人面生得很,想必便是刚刚回京的徐二老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