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朦胧的希冀得到一个答案!
可是那个答案,那个答案其实,已经在他的心底开始生根发芽了,他只是觉得荒谬,觉得不可置信而已。他希望尹敏语告诉他,这一切,其实,都只是一场怪诞的梦!
可尹敏语别开了视线,只是淡淡的说:“昊鄞,假如你能够接受的话,这一切,或许,都是被定义为爱的,昊鄞,你一直都行走在通往幸福的道路上,所以,不要拒绝,不然,还会有更多的,你身边的人,会离你而去,就连段宴,也不会是例外!”
那些残忍的真相,她就这样直白的解剖在他的眼前!
他茫然的放开她的手,目光惨白的空落里,觉察出了梦境一般的残忍现实!
他并没有去找夏颜,他一个人去了市立公园,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很久,他开始认真而清醒的理清从一开始发生的所有事情,白母对敏语的不喜欢,白母对夏颜的赞赏,‘沈氏’年前的大危机,那个时候,沈父说,多亏了的夏总,那个夏总,是‘夏天实业’的夏总,是夏颜的父亲。祝荣曾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还能搅动现在青恒市的风云的,只怕只有夏氏一族,那个夏氏一族,并非是指城南夏氏,那个夏氏,有这样的实力,也没有这样子的野心,更没有对付‘沈氏’的理由。
他想起那个女孩子第一次站在他面前,直白而认真的对他说喜欢和爱的样子,那样信心满满。
他并非不相信她的喜欢和爱,他早就已经察觉她看着自己的眼中的那种炙热,毫不掩饰的热烈,他曾经甚至一度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和骄傲。
那种兴奋和骄傲多危险,他警觉的保持了距离,然而,那个女孩子,不疾不徐,只是淡淡的,一点点儿的插足了他的生活。
他一直认为她是无害的,就像是梵净山那一片纯然的山水一样,但他忘记了,也就是那片纯然的山水,让他迷路其中。而她,明明知晓所有的路径,却依然,带着她,在其中,绕着圈。
他突然觉得恐惧,将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并不是生活的偶然,而是别人手中,详实的计划!
“不饿吗?”突然闯入的女声让他吃了一惊,他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长椅另一边的女子,眸中第一次显出了嘲讽的冰冷。
他的高傲,从来不容许别人的玩弄,谁都不行!
他不回答,她就自顾自的说:“这里的风景和空气虽然都还不错,但是跟梵净山比,还是差得很远呢!”
他仍然不离,她叹息一声,低低浅浅委屈的声音,“你是预备,永远都不理我了吗?”
他终于忍不住咬牙回答,“我还能保有这高傲的权利吗?”
她诧异的看着他,不太能明白他的这句回答,“恩?”
他却移过视线,在不理她了!
她心里不安,可却毫无办法,她对他,向来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只好坐到离他更远一些的地方去,留他一方安然清静。
云娆的情况依然很糟糕,同时,‘沈氏’也开始面临新的问题,股市跌的速度很快,公司内部老一辈的董事内讧得也很严重,公司一瞬间面临分崩离析的危险。
就算白昊鄞现在去到‘沈氏’也似乎于事无补,他在经营这方面,根本算是什么都还不太懂,他大学学的专业是建筑设计,跟管理经营几乎没有一点儿关系。
他后来还是去找了祝荣,祝荣很坦诚,“昊鄞,这件事情,我几乎没有插手,我没有这份心力,也没有这份能力,沈敏已经不在了,我虽然自认不是一个君子,可也不会利用我心爱的女人的身份,去霸占一些什么,我知道云阿姨怀疑我,她大概也还不知道幕后真正的主使者是另有其人!”
“那么,目前,我应该怎么办?”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关于敏语,也是他没有心力没有能力之后,无奈妥协的结果吗?
祝荣说:“昊鄞,这件事情,你怎么做,只怕都不会更改现在糟糕局面,岳父大人还在的时候,大家都还很收敛,他一倒下,以前被镇压的那些人,自然是要纷纷造反的!我虽然身居要职,但官场比商场更复杂,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你要知道的,商场上的那些大将,在官场上,也是照例呼风唤雨的,昊鄞,我有把柄在别人手里,所以,我的行为,其实也是处处受限的!”
所以,他不能
帮忙,因为,他也是被制衡了的!
祝荣最后只说:“昊鄞,没有人会无偿的给予你帮助,天下没有白吃的筵席,你或许,应该好好利用一下自己倾城的美貌的!”
那并不是一句轻薄的话,他听得出来他给予真实的劝诫,可他宁愿自己没有听懂。
他觉得头疼,就像是有人在他的头上套了一个紧箍咒,并且,一直不停的,对着他念经。
他无法忍耐,可却没有办法逃离,无影随行的糟糕境地。这一刻,才知晓自己曾经的天真,这个深沉的世界,是沉淀了多少像他这样的天真高傲的毛小子的骨和血,才变成这般面目全非模样的!
“昊鄞,其实,关于敏语,我一直很抱歉!”他起身告辞,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祝荣这样说,“虽然抱歉,但我并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
他握紧拳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已经不想再谈论这些毫无意义的话题了。
都已过去,都已被过去无情辗碾,化成了难言苦楚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