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说,虽然心里还是不安,但她还是努力的给予他自己所能给予的全部爱和信任,甚至是信仰。
她只说:“昊鄞,不要辜负我的信任,你知道,这是我唯一能够给予你的了。”
他将她紧紧揽在怀里,轻言宽慰,“颜颜,我保证,我只会有一个妻子!”
她对他这个保证依然觉得不安,但她同时也很清楚的知道,她不可能再要求他给予更多了。
她并不是一个贪欲很强的人,那时的生活状态,真的令她觉得满足。
夏父并没有捱过那个冬天,他在去世之前,逼白昊鄞发过毒誓,绝对不会抛弃夏颜,绝对不对夏天实业下手,因为那个时候的白昊鄞,已经开始在商场上,展现出非同一般的强悍来。
白昊鄞在夏父去世的前三个月里,的确并没有动夏天实业的主意,如果不是夏漾主动挑衅,想要从他手中拿走‘沈氏’的话,他或许,还会纵容夏漾一段时间,而他跟夏颜之间甜蜜婚姻的戏码,也会继续演绎下去。
他一直是一个很好的演员,但他并不喜欢‘演员’这个称呼,他更觉得自己像是一条变色龙,为了生存的需要,不断的变换着自己外衣的颜色。
他一直努力的扮演着称职的丈夫的角色,跟夏颜在公开的场合秀恩爱,让人毫不怀疑他们之间的确爱得很深,他们很幸福,他早在被夏父捏住软肋进入‘沈氏’的时候,就在夏天实业里安插了自己的棋子。
夏漾虽然也是一块经商的料,可惜,他太自负又太骄傲了,总是不把其他的人放在眼里,公司的董事对他独断专行的做法早就看不惯,可却敢怒不敢言,正好,现在出现了一个白昊鄞,夏父的女婿,夏父曾经公开称赞过的有为青年。
他暗中其实早已经跟董事会好几位老董事联合,对夏漾处处设置陷阱,然而,骄傲自大的夏漾根本不知道,他甚至计划着,吞下‘沈氏’。
他的野心很大,他明面上的动作也很大,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故意在对自己的妹夫下手。
白昊鄞当然是故意让夏颜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他假装在夏漾的打压下显出疲倦和巨大的压力来,他开始喝酒,每晚醉醺醺的回来,说一些丧气的话。
那时,他的酒量已经很好,他看着夏颜严重的担忧和焦虑觉得痛苦,他更加的消极起来,他甚至说,想要放弃‘沈氏’跟她一起去梵净山,做深山守林人。
夏颜果然看不下去,主动去找夏漾。
夏漾对她这个一心扑在白昊鄞身上的妹妹并没有好感,甚至说,今天这一切,其实,始作俑者就是他,但他最初翻看夏颜的日记,其实,是希望能够了解妹妹的内心世界,好决定自己要怎样给予补偿,但那样一本厚厚的日记本里,却记叙的都是有关白昊鄞的所有。
他并不是嫉妒,他只是恨铁不成钢,他把那本日记本拿给夏父看,其实是希望他能够劝诫夏颜,甚至阻止她对白昊鄞的心事,然而,夏父并没有这样做,他反而一手促成了他们。
不过,看在白昊鄞那样痛苦的过程,他也就懒得插手了,两虎相争,他只要坐看他们两败俱伤就可以了。
现在他是夏天实业的老总,对‘沈氏’的打击不过是信手拈来,虽然‘沈氏’实力也并不弱,但是他取定了。
他自信满满,没有想到夏颜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显然,夏父对她更加偏爱一些,她有夏天实业百分之十的股份,那是很大的一个数字,她甚至是夏天实业第二大股东。但她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她不会参与夏天实业的经
营。
他本来对她很放心,但现在却有些担心起来,这个女人虽然是自己的妹妹,但她更是白昊鄞的妻子。
嫁出去的女人心,当然不可能还会在娘家,不过,幸好,他早有对策。
对付一个女人最好的方式当然还是找一个女人,所以,此刻夏颜见到的不是夏漾,而是她的继母曾蓓。
曾蓓的嘴上功夫很是厉害,她曾经一度是夏天实业公关部经理,有些话,夏颜当然也不可能对她说,她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夏漾的确已经变化得很大,至少,不是她记忆里对她说“有事找我”的和善兄长了。
世事都变了,所以,人心也都变了吧!
她并不失望,只是‘沈氏’的状况的确变得很糟糕,白昊鄞每天早出晚归,看起来总是很疲倦的样子,却还是努力地在她面前,伪装得无所谓。
这个样子的他更叫她心疼。她问过他‘沈氏’的情况,但他不准她过问,他说:“假如要自己的女人来过问自己的生意,只能说明我的无能。”
夏颜于是只好乖乖的沉默,只是在生活上,更加细致的照顾着他。
她问过段宴,段宴的神情也不太好,他没有隐瞒,他说:“夏颜,我这么说吧,‘沈氏’是不可能抱住的,被收购只是早晚的问题。”
“夏漾他,真的对你们下了死手吗?”她嘴唇有些干涉,这些曾经是夏父曾经给予白昊鄞的,虽然用的手段不太光明,但现在,夏漾又要来全部收走吗,那么,她在这一场商业权谋里,算什么?
“夏颜,早在你回到夏家之前,昊鄞跟夏漾的梁子就结下了,所以,这件事情应该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段宴显然看穿了她的心事。
夏颜对他这样子的宽慰感恩,“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他摇头,“只是现在来说,已经不需要了,虽然我知道你有夏天实业百分之十的股份,但昊鄞现在不是在夏天实业,他在‘沈氏’,不需要的,不过,这么一说起来,昊鄞倒也不用担心以后留宿街头,你完全能够养得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