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厨房里面忙碌的身影,在橘色的灯光下,显得那么温暖。
才结婚那时,他对夏父还很顾及,所有,基本上都会按时的回家去,而那个时候的她是在认真的演绎他们的那一段婚姻的,其实她一直是一个很称职的妻子。
他无数次的经过厨房门口,看着她在厨房里面忙碌的身影,心里面有凄凉的暖意,也有荒谬的嘲弄。
在他年少的认知里,一直认为婚姻是神圣而纯净的,是两个人因为深爱承诺携手一生的契约,然而,他却用欺骗和肮脏的利益交易玷污、颠覆和填充了这神圣。
过去的那些是被他封存了的,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人敢来跟他一起回忆往事了,就是敏语,涉及到他视为耻辱的那一段,态度也显得小心翼翼。
可有些记忆,现实洪水猛兽,一旦找到一丝可以挣脱的缝隙,就会拼了命的逃离,生生撞击,让他的大脑不堪重负。
他并不是没有认真的反省,只是,到后来他才明白,那太晚了,太晚听到祝月的那一句话。
那个孩子,可是,却用一种成熟而了然一切的姿态,用一句很简单的话语,开启了他沉重记忆的枷锁。
夏颜做好了晚餐,摆上了桌,招呼大家坐上了饭桌,祝月本来是坐在沈渊下手的,但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夏颜便刻意安排她坐在主位上。
夏颜本来害怕祝月拒绝,毕竟这对祝月来说,也是需要勇气去克服的点儿,但祝月看到她回来时提着的蛋糕显然就已经明白了一切,她大方的坐到了主位上。
夏颜将蛋糕端上来,放在祝月的面前,祝月很久没有过生日了,但她父亲还在的时候,每一年的生日却都是大办。
气氛并没有多热烈,甚至隐隐有一种平和的安宁,三个大人加上两个并不太能闹腾的孩子,气氛不可能有多热烈。
但蛋糕一摆上来,小信立刻高兴的欢呼和拍手,在白昊鄞的怀抱里兴奋的扭动,童声稚嫩的为祝月唱生日快乐歌。
三个人大人自然也跟着孩子唱,声音不大,但却很真,至少那里面并没有敷衍的成分。
唱完生日快乐歌之后,夏颜关掉了灯,室内一下子黑暗了下来的,只有十三只蜡烛点亮一室暖意。
祝月看着面前的蛋糕,双手交握放在胸前,一本正经的闭上眼睛许愿。
许愿之后,她吹灭了蜡烛。
她并没有显得多兴奋和高兴,但她的脸色比起先前是活泛了一点儿,她对大家到了一声“谢谢”。切蛋糕之前,大家先送上了自己的礼物。
沈渊的除了那个很大很大的娃娃娃娃之外,还有一个红色的信封,信封里面,是一张银行卡。
多俗气的礼物,但这是务实的沈渊的风格,他实在不知道应该给祝月的买什么礼物,索性不如给她钱让她自己买去。
祝月看着银行卡有些惶恐,“舅舅,这礼物……有点儿太贵重了我……”
她还来不及说完拒绝的言辞,沈渊已
经礼貌的打断她说:“月儿,钱不多,不要有负担,舅舅实在不知道应该给你买什么,舅舅没给女孩子买过礼物!”
“哦”他这样说,祝月只好收下,接下来轮到了小信,孩子老在就将自己拼好的城堡拼图藏在了身后,这会儿连忙拿出来递给祝月,笑嘻嘻清脆的声音,说:“月姐姐,生日快乐!这是我拼给你的拼图,是一座城堡,月姐姐,我长大以后娶你好不好?然后我们一起住在城堡里面,幸福的生活下去,就像是童话故事,你说好不好?”
孩子笑眯眯的,难得的小羞涩模样。
他的模样和言语将三个大人一个孩子逗笑了,祝月接过孩子递过来的拼图,笑得灿然,“那可不行,就这一幅拼图就想娶我,那我不是亏大了!”
可随即,却嘟起嘴,在孩子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孩子不好意思了,脸红红的缩在白昊鄞的怀抱里,白昊鄞看着孩子可爱模样,忍不住打趣,“呀呀,我们小信害羞了呢!”
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沈渊和夏颜也都笑了起来。
接下来是夏颜了,她准备的礼物也很俗气,是一串佛珠,还有一本很厚的日记本,两样东西都被装在一个很好看很温暖的礼品袋子里,夏颜说:“月儿,生日快乐!佛珠是上次,我带小信去祈福的时候在寺庙里买的,寺庙里的师傅说可以驱邪避难,日记本是希望你可以记录下你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希望它能陪你度过一程不寂寞的岁月。十三岁是一个很美好的年纪,是应该被温暖的微笑覆盖的!”
她看着祝月,眼神温柔慈爱,真像是一位温暖的母亲!
到底是女人,所以准备礼物的时候,会很注重细节,会有温暖的感动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