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的一起都已经过去了,他在这一刻,才懂得了放下轻松行走的道理,但他的过去太负重了,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卸下所有包袱行走的时候,小信的死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他爱小信,跟夏颜的爱是一样的,唯一的差别只是给予的时间太过短暂。
他紧紧抱着她,在她的颈窝出,眼泪滚落,无法收场,而她现在高烧里,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这时,像是极悲痛的了一句,“小信……”
小信,他们的宝贝,小信,可惜,已经是一场永远的遗憾!
天亮了,新年的第一天,他们都在地狱里面,熬了过去。
白昊鄞还没有出来,还在卧室跟夏颜在一起,沈渊敲门,没有人应声,他于是推开门走进去,白昊鄞似乎已经睡着了,他轻轻的走过去,试了试夏颜的额头,她的烧似乎已经降下来了,他舒了一口气。
他轻轻的立刻便退了出来,这是只属于他们的世界,他无法打扰。
段宴天不亮就离开了,祝月也说要离开,只留他一个人,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你跟尹敏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晚回来的时候,他给祝月的脸上擦了药,尹敏语的力道很重,祝月的脸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消肿。
祝月说:“你们都陷在小信的悲伤里,你们需要休憩,但是我得回去战场,舅舅,你曾经是不是怀疑过小信的昏倒根本就不是病,而是其他的一些东西?”
这根本无从怀疑,如果不是病,那么,还会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吗,就真的像是他曾经怀疑过的,是中了邪或是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说服不了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祝月说:“大概是想念太深刻了!”她宁愿用想念来定义她对小信离去的悲伤,她的振作,在一个个大人都被这无情世界击垮的时候,她得快速的成长,努力的去经历那些肮脏和仇恨。
“舅舅,我走了,你好好照顾夏阿姨,我过两天就会回来的!”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拉开门,已经是新年了,春天的步伐正在紧锣密鼓的赶来,她得配合春天的步伐,她不能让这冷冬一直这样嚣张下去。
她狠狠的吸了一口这冷空气,然后精神抖擞的走了出去,结果刚一下楼,竟然就看到了阮景傲,他本来坐在车里,一看到祝月出来,立刻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但祝月实在一点儿都不想看到他,她嘴角冷色的微笑标志性的挂在了脸上。
她直接无视,选择了走开,阮景傲只好跟上去拦住她,“祝月?”
祝月神情冷如寒冬,“我好像记得我警告过你一次,别再碰到我了,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阮景傲的态度很无奈很悔痛,“祝月,这件事情,我很抱歉,对不起,我知道,这资料我拿不回来了,但你可以告诉我,你本来打算用这资料做什么,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可以替你办到!”
祝月为他的不自量力笑
了,“阮少爷,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的视线突然落在他白色的球鞋上,“看起来是很温暖的球鞋?”
她突然温和下来,阮景傲虽然诧异,但见她的态度有变化,也笑开,“是啊,这鞋很暖和,是最新的球鞋。”
祝月看了他一眼,说:“能脱下来我看看吗?正好,我有个朋友过两天就过生日了,我觉得这鞋不错,要是可以的话,正好可以买给他做生日礼物!”
对于她的要求,他毫不怀疑,点头,“当然,其实,这鞋我买了两双,你要是看得上的话,我就把那双送给你好了,你不要误会,那双是完全崭新的,我一次也没有穿过。”
祝月笑得温和,趁着他弯腰脱鞋的时候,她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电话和车钥匙,“我帮你拿着!”
他当时还冲着她感激的一笑,脱下鞋子之后,就递到了她的面前,她微笑着接过,但她根本就没有去看他的鞋,而是毫不迟疑将他的手机和车钥匙塞进了鞋子里面,微微笑着举起他的鞋子,突然就朝着他身后小区里面的人工湖泊扔了进去。
“咚”的一声,砸碎了冰面上浅浅的一层薄冰,鞋子掉进了的湖泊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