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主事的长辈,一个多月前都受到了一份快递,”他道,“里面有一份你二叔的尸检报告,说是他的侄子下的手。”
林修承听到他对自己的形容,不禁笑了笑:“我倒是不知道林修宇这么厉害?”
“你别装傻!”他小叔是林修宇的父亲,一个暴脾气,“我们说的是你!”
“我?”林修承诧异,“他可是我二叔,我怎么会下这样的狠手。”
在一旁沉默的林修言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手枪,直指林修承:“林修承,你别装模作样了,我爸就是你害死的!”
林修承耸肩:“我装什么了?”
楼上突然传来几声响动,在场几人除了林修承,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林修承拉开了餐桌主位的椅子,悠闲地坐下来:“大伯,你们不会以为我真的是一个人来的吧?”
林修言握着枪的手有些晃:“谁准你坐的?”
林修承的小叔下意识看了林修言一眼,突然大惊失色地后退了一步,他颤抖的手虚点着林修言的额头:“小言……”
林修言也看向他小叔,接着慌乱地环视四周几个长辈,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因为每个人的眉心,都有一个狙击枪瞄准的激光红点,正随着他们头的晃动精准地左右移动。
“把枪放下吧,修言,”林修承靠着椅背,劝他,“学生的手是用来拿笔的。”
林修言不听他的,他反而往前迈了一步,想把枪顶到林修承脑袋上面去,一声子弹破空的声音,林修言来不及反应,他的右手被打穿了。
他的四个长辈全吓得魂不守舍,张嘴盯着跪在地板上嚎叫的林修言,他的血流了一地都是,浸透了他从黑市上买来的枪。
“这下连笔也拿不了了,”林修承叹息着摇头,“好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得走了,我的宝贝儿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这次没有人再敢说话了。
林修承等了一会儿,没人反对,便起身走出了门。
宅子里自有林森带着人清扫料理,陈幸还没逛过夜晚的牛津,他可以载着他兜一兜风。
陈幸在车里百无聊赖地打手游,才打了两局,林修承出来了。
他一进车里,陈幸就皱起鼻子,林修承带着一股子硝烟味混着血气,陈幸嗅了嗅,道:“修哥又大开杀戒了。”
林修承揉他脑袋:“晚上带你去逛牛津大学怎么样,你是别想考上了,就去溜一圈吧。”
“什么叫我别想考上?”陈幸跳起来要掐他脖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男人的屁股摸不得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林修承本来要去抓陈幸的手,想起他还没恢复,换了个方向捏着他的肩把他按回座位上,忍笑道:“那也得是你床上功夫好,修爷才肯操`你。”
“我!操!”陈幸彻底气炸了,脸颊发热,第一次聚会他和林修承还不熟,被他那几个表弟一激什么话都说出来了,那时还觉得解气,现在林修承这么一说,怎么听怎么奇怪。
两人打打闹闹在牛津开了一圈,停下来找了家小酒馆吃饭。
陈幸点了并不好吃的炖牛肉,一直从林修承盘子里偷大虾吃,正抢着最后一只虾,顾擎找上门来了,他问林修承,圣诞节打算怎么过,要不要一起去加拿大划雪。
林家人没有过圣诞的习惯,顾擎就是想找个理由聚聚,他每天看着自己电脑里的能看不能发的陈幸干瞪眼,无心工作。
林修承叫顾擎稍等,问陈幸:“会滑雪吗?”
陈幸大口吃虾,摇摇头。
林修承答应下来,叫助理定机票。
十二月过得很快,陈幸面试了好几所高中,办了签证,一下就跳到了去温哥华的这天。
陈幸前个晚上根本忘记了要去滑雪这事,蒋正真叫他去家里吃火锅,他吃到了快十点,他带着一身火锅味儿回到家,林修承问他行李整理的怎么样了,他才想起来好像要出去玩。
陈幸洗了澡出来,见林修承还在客厅,就趴在楼上的楼梯扶手上,向下喊他:“林修承,出去玩应该带什么东西?”
以前的陈幸拥有的什么也不多,经历乏善可陈,没有出门旅行过,来英国的时候只带了很少的换洗衣服和不离身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现在林修承叫他整理行李,他在房间里看了半天,找了几条衣服堆起来,感觉差不多了,又好像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