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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战在即（第1页）

一路无事，队伍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虞翻果然脚步奇快，拒绝了骑乘马匹的建议，脚下不停，口中与周旭探讨些兵事、经学，丝毫不落于人后，不觉到了第五日午后，队伍抵达皖县。

皖县县令赵达早已率合寺官吏于北门外等候，见到远处旌旗招展，人马迤逦而来，知是陆太守到了，急忙迎了上去，陆康亦挥手示意队伍停下。

“下官拜见郡守大人！”赵达长揖道。

陆康下得马来，上前扶住赵达亲热的道：“哎呀公至，你我无须多礼！来来，介绍两位故人之后与你认识。”说罢手指周旭虞翻二人道：“这是庐江周氏子弟，大司农周忠从侄周旭，年方束发；这位是会稽虞歆之子虞翻，字仲翔，我令他二人随行学习参赞军事。”又对周旭二人介绍道：“此乃皖县县令赵达，字公至，老夫昔年游学结识，与周忠周大人、虞歆虞大人皆是至交好友，你等当以师礼事之。”

“见过赵大人！”周旭二人恭敬施礼道。

“二位贤侄快快免礼！”赵达执手扶起二人道：“庐江周氏二杰之周旭、会稽青出于蓝之仲翔，虽未谋面，闻名已久矣！”

赵达又向几人引见县中诸官吏，众人见礼已毕，自北门进入皖县。

“季宁兄！”赵达边走边向陆康说道：“居巢、临湖、龙舒、六安、襄安等十二县驻军已奉命集结完毕，共计三千士卒，另募集乡勇五千人，皆驻于东门外，近日正由县尉整合操练。”

陆康颔首道：“此次我带来八百义军，一千乡勇，合计已近万数，可以一战了。”说罢转头吩咐邓当道：“你将本部人马带至东门营地驻扎。”邓当领命而去。

到得县寺，赵达请陆康坐了主位，自己坐在下首，众人依次落座。

赵达拱手禀道：“陆大人，今日乃三月初一丁酉日，据细作来报，贼寇已商议完毕，以黄穰部在前，蛮兵在后，于十日后丙午日出兵犯境，目标正是皖城。据路途来看，此去蕲春三百里，加上贼寇粮草不足，需一路劫掠补充，估计贼寇当于本月下旬中到达，我军尚有二十日准备时间。”

陆康问道：“皖县城防准备如何？”

赵达答道：“已按郡守之命坚壁清野，皖城周围五十里内百姓皆迁入城中，民居拆毁，所得木料石材皆置于城头做防守之用，另已伐尽城外树林，以防贼寇就近取材制造攻城器械。”

“嗯！”陆康颔首道：“凡皖县境内皆我等治下之民，所迁百姓衣食住所可曾安排妥当？”

“不劳陆大人忧心！已事先于城内划分区域，搭建好临时居所，衣食皆由县吏按人数分配。”赵达答道：“另由贼曹掾带领役从人等负责治安，以防有人趁乱闹事。”

“好！公至安排可谓妥帖周到。”陆康道：“传令，各军整合完毕，由本郡亲自阅兵操演。”

“喏！”赵达领命道。

“旭儿，仲翔，你二人趁此机会熟悉行伍，实践阵列，就编入义军营操演如何？”陆康问向周旭二人道。

“喏！”周旭虞翻亦拱手道。

在陆康亲自指挥下，大军操演多日，各营士卒已渐渐配合熟练，士气大振。虞翻初见周旭显露剑术，不觉技痒，随手拿过一支长矛舞动，刺、挑、戮、划，竟有百夫莫当之势，周旭大喜，方知虞翻家学渊源，善用长兵。每日闲暇时就跟随虞翻习练，虞翻见其好学，又将矛术的变种——马槊之技教予周旭，周旭勤学苦练，矛术也日渐纯熟。

陆康一面操练军队，一面派出城中所有斥候，每日走马流星般传递敌情。

这一日斥候来报，贼众前部已近皖城三十里安营。

“终于是到了。”周旭随陆康登上城头，夕阳余晖下远眺贼寇营寨如星罗棋布般绵延十数里，初次经历战争的他，不禁心中暗暗紧张起来。

“旭儿，莫要慌张。”陆康仿佛读到了周旭的心思，出言安抚道：“你且观贼兵营寨如何？”

“毫无章法！”周旭稳了稳心神答道：“连营十余里，首尾不得相顾。”

陆康颔首道：“不错，乌合之众耳。”此时斥候又来禀报，江夏蛮兵于贼寇之后二十里外安营。

“事成矣！”陆康捻须笑道：“眼见蛮兵贼寇离心，此战我军必胜！”

身侧军侯邓当道：“陆大人，贼兵初到，立足未稳，莫不如今夜末将带兵劫营！”

“哦？”陆康望向周旭：“旭儿，你意如何？”

周旭拱手道：“愚意万万不可！黄穰虽为贼寇，然征战数年，岂能没有防备？今夜却不是良机。”

邓当疑惑的问道：“那何时方为良机？”

虞翻接口道：“避其锐气，击其惰归！”说罢与陆康周旭二人相视一笑。

此时，贼寇营中，首领黄穰端坐帐中，听闻手下禀报，将手中酒盏摔在地上，大怒道：“雷承、许焕狡诈如此！借口粮草不继远离在后，妄想乱中取利！”

帐下众头领中，黄穰之弟黄懋上前道：“大帅不必担心，细作已探得城内只有三千守军，数千民壮，我军六万余众，累年攻没郡县，所到之处郡国兵一触即溃，毫无战力可言，民壮自不必说。况且皖县人口不过八九万，纵使官兵驱使老幼尽皆上城防守，又能坚持几日？雷、许二人不来争利，我部先行破城抢掠，岂不更妙？”

“这倒是实情！听闻庐江太守陆康已将郡中大部粮草聚集于此，妄图据城坚守，所聚粮米足够我军食用数月。”黄穰点头道：“传令！今晚诸营轮流值守，陆康老匹夫奸诈，谨防敌军袭营！”

“喏！”众头领拱手道。

“传令！”黄穰继续下令道：“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出营，兵发皖城！”

“喏！”众人轰然领命。

“哼哼！”黄穰冷笑道：“雷承、许焕，你二人与我离心，我让你等空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