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浑身都在颤抖,他呼吸沉重地将脸埋在虞晚的颈间。
虞晚用力推他,裴延向后踉跄了一步。
他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旋即抬眸看她,又是一副冷漠又不屑的样子。
他冷笑道,“那你就死死抱住陆闻笙的金大腿,一旦你孤立无援了,我就会继续打压你到死。你外婆身体里那颗心脏,我就会重新安在我未婚妻的体内。”说完,他提步离开。
虞晚失了力气,背靠着门板缓缓滑下来,眼中含着一层水雾。
她以为经过这些事情后,再面对裴延时她会心如死灰,情绪不会再起波澜。
可是真正面对时,心中骤然缩紧,胸腔窒闷得喘不上气。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微仰着头,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
口腔里充斥着腥甜的味道,一种无以名状的悲凉包裹着她。
良久,她扶着拐杖起身进了屋。
走进洗手间,她打开莲蓬旋钮,冰冷的水从她的头顶浇了下来。
她用力地搓着裴延亲过的脸颊,直到刺痛感传来才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关上旋钮。
她有些虚弱地坐在马桶盖上,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机械地拿着毛巾擦着身上、头发。
她拄着拐杖走出去回了房间,打开柜子找到睡裙换上。
来到客厅窝进沙发里,她的眼神毫无焦距。
回想着裴延最后说的话,刺骨的冷水都没有那些话寒冷。
如果到了三个月或者不足三个月,陆闻笙腻了她,她将会遭到裴延沉重的打击。
到时候不止是她,外婆甚至是虞朵,一个都逃不掉。
除非陆闻笙在护着她的期间让宋家倒台,亦或是陆闻笙能够护她长久。
前一种的可能性不大,陆闻笙是个生意人,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宋家成为仇敌。
供体这事儿,是陆闻笙为她做的底线了。
涉及到商场利益,绝无可能。
后一种的可能性更不大,陆闻笙三个月的保鲜期从未被谁打破过,她不会是那个例外。
虞晚不知如何是好,她撑着拐杖走进厨房,将剩下的最后一瓶红酒拿了出来。
她坐在地毯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
最后,整个人倚靠着沙发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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