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装吗?”
“胳膊上都流血了。”
“这就好,流了血就能记着教训了!”
门门却又嘻嘻地笑:
“小月姐,你再把我打下去!”
“你当我不敢吗?”
“敢,打下去了,你再拉我,我就知道你对我好了!”
门门是个小赖子,小月知道斗他不过。
柴排拉上沙滩,门门却并不走,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小月说起话儿。
“小月姐,这么晚了,没有人过河,你怎么还不回去?”
“我想想事儿。”
“什么事儿,一个人悄悄地想?”
“碎仔儿!”
“我只比你小五个月哩,小月姐!是碎仔儿,能到丹江河上游去撑柴排吗?你撑过吗?”
月光下,小月静静地看着门门。这条丹江河上,她只在这渡口摆摆船儿,听爹说,这渡口是整条河最风平浪静的地方,而从这里一直逆河往上到竹林关,一千八百里水路,竟有二百五十个险滩,没有一定的本事,是不敢轻易下水的。门门毕业后,大部分时间都闯荡在这条河上,村里人相传他跑遍了沿江好多地方,做了好多生意,赚了好多钱票。今日夜里,这柴排足足五千余斤吧,又是他一人撑着……小月觉得他是小瞧不得的了。
门门一次又一次地向她拍着腔子,显示着他拳头的击打力量和胸膛的受打的能耐。那两条胳膊一努力用劲,鼓凸凸的肌肉疙瘩便上下滚动。肩部宽宽的,厚厚的,腰身却很细,组成上身部分的倒三角形。站在她的面前,粗声粗气的一呼一吸,散发着男人的浓浓的气息。小月刹时也想起刚才水中自己下身部分的那个三角型体形,知道这个门门,也真正是成熟了。
“哼!那有什么了不起!”小月嘴偏是硬的,“钻了深山野沟有了什么出息?”
“那沿河上去,有三个大县城的,你知道吗?”
“有荆紫关大吗?”
“荆紫关是小拇指头,人家就是大拇指头了j”
“那城里都住的什么人?”
“女孩子们可多了,穿得五颜六色,花枝招展,三五成群,嘻嘻闹闹,骑着自行车到动物园去了……”
“动物园就是有咱们山上的狼虫虎豹吗?”
“你知道这狼虫虎豹驯化了又是什么样儿?女孩子们就一对一对挽了手地走……”
“一对一对?”
“她们的男朋友来了啊!一边看着,一边走,走到假山石后边抱住亲嘴儿了。”
“胡说!”
“怎么是胡说?他们讲,人一到动物园里,人的动物性就也表现得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