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登基以来,遇到过无数种情况,但在自己的生辰宴上,被一个臣妇碰瓷,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哎呀……”
静和公主站起来,打量元锦瑟一会儿才掩住口鼻吃惊道:“沈夫人好端端地怎么就晕倒了呢?陆少夫人你不是会医术么?你快帮她看看,免得她真出点问题,冲撞了皇上的龙气。”
元步薇没有走出去,反而直接跪下:“臣妇不敢治。”
“为何不敢?”静和公主面上故意带着一丝不解,“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双亲虽然会吃点皮肉之苦,等他们回了府,得知你明明会医术,却对自己的亲妹妹见死不救,他们怕是要把你的脊梁骨都给戳断了。”
“静和公主您有所不知,妹妹从小体弱多病,臣妇原先在药王谷之时,隔三差五就会被双亲喊回来给妹妹治病,但每次……”元步薇故意顿了一下。
“陆少夫人,皇兄可不喜欢讲话吞吐之人,有话你就直说。”
“每次臣妇就都尽心尽力地照顾她直到她康复,但只要臣妇刚离开返回药王谷,不出十天内,双亲就会再次写信让臣妇回去照顾妹妹。”本来这些话,元步薇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说,但谁让元锦瑟不懂事,非要道德绑架自己,那自己就让大家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姐姐照顾妹妹很正常,不过你一走,她就病了,倒是蹊跷。”静和公主说完,看向沉思的皇帝,“皇兄,您觉得呢?”
回神的皇帝,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不动的元锦瑟,面色愈发难看起来:“元步薇,你接着讲。”
“后来臣妇才知道……”元步薇望向倒地的元锦瑟,“她是故意的。”
“故意?”
静和公主眯了下眼,突然笑起来:“本宫之前听说,你一出生就被送去药王谷,元锦瑟一开始根本不知道有你这个姐姐,等她知道之时,定会担心你会分手父母的爱,那自然一次又一次试探你的底线。”
“臣妇不知道妹妹心中所想,只是不懂,亲姐妹之间为何要向敌人一般相处……”元步薇语气一下子哽咽起来,“兴许是臣妇与父母缘分浅薄。”
“缘分浅薄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你父母做的蠢事,不会连累你。”静和公主说话间,看着依然倒地不起的元元锦瑟,心里倒是有点佩服她的毅力,“不过你俩到底是亲姐妹,她这样晕着也不是个事儿。”
“静和公主,真不是臣妇不愿意给妹妹看。”元步薇低着头继续道,“臣妇方才诊断出妹妹有了身孕,可妹妹的体质臣妇是清楚的,若臣妇贸然上前,臣妇不知道……”
“陆少夫人!”
装死许久的江唯铭终于舍得出声了:“锦瑟刚才说那些话,也是担心岳父岳母,难道这也有错?”
“江大人,我没说妹妹有错,只是我怕给妹妹治了,若治得好,那是皆大欢喜,若治不好,我不知道你们江家会不会把账算到我的头上。”
元步薇与江唯铭好歹也做过一世夫妻,他肚子在想什么东西,她非常清楚。
“陆少夫人,你少血口喷人!”江唯铭的脸都绿了。
“江大人,若没发生刚才的事情,你说我血口喷人,我认了,但你的母亲可说我是个没教养的。”元步薇看到江唯铭面色渐渐阴沉,双拳也捏的紧紧地,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真正没教养的人,才会把教养挂在嘴边。”陆绥终于找到能补刀的机会了,还指了下躺着的元锦瑟,“江大人要真要担心自己的妻子,不应该在妻子晕倒第一时间就上去查看吗?现在跑来质问阿薇,这就是你们江家的教养?”
江唯铭被两人说的,完全没有还嘴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