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一挑眉。
他们谢府可不曾与陈王府有过人情往来。
他问:“东西呢?”
管家抬手往花厅一请。
芙蕖紧跟在谢慈身后,踏进花厅,便见正对着门的桌案上,摆了一只方方正正的匣子,底下还用红木漆盘托着。
像是什么珍贵且精致的玩物。
指明送给谢慈的东西,在他回府之前,无人敢碰。
谢慈不疾不徐,踱着步子上前,一伸手,拨开了匣子。
芙蕖绕过他的身后,差一点站在了与他齐肩的位置,是以匣中的物件刚一见光,便大喇喇的落尽了她的眼睛里。
直叫她的心口也跟着一惊。
匣子里是一副骨牌!
雪白的牛骨镶着檀木。
价值不知凡几。
谢慈盯着那副牌半天,喜怒莫辨地开口:“什么意思,我又不好这口。”
管家道:“陈王世子托人带了句话,说——偶然淘得了这一副宝贝,放在他手里浪费,或许只有送到谢府里才不至于被辱没。”
谢慈向来不沾酒色嫖赌,燕京城内人尽皆知。
赠一副牌,还说什么不辱没……
旁人听了只当他是在放屁,有心人可不敢大意。
打量谢府上下,唯一能不辱没这副牌的,也只有芙蕖了。
谢慈阴鸷的目光回头瞥了她一眼。
芙蕖上手抓了一块牌,在手中细细摸着,心里惊疑不定,面上却不显,她对谢慈道:“你猜他此举是何用意?”
谢慈脑门有点冒火:“我是闲的没事做了?猜他的用意?他配?”
他好大的火气。
管家见状立刻退到了门边上,一副随时准备开溜的架势。
芙蕖被他用眼睛剜了一刀。
心想,当时心软没彻底废了她的手,他一定日日夜夜都在后悔。
他不猜,她来猜。
芙蕖道:“我不知那陈王世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能做出杀良民以充军功的事情,想必是个魔鬼……他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谢慈以为她在担忧,道:“不用怕。”
芙蕖:“我不是怕。”她委婉地劝道:“先摸清楚他的目的,我们行动上也好有个防范。”
谢慈对此话表示赞同,道:“是该慎重以待了。”
一盏茶后,谢慈对这副牌做出了处置:“送后院小佛堂,给我姐姐当个消遣。”
芙蕖掷下手中的牌,合上匣子,让管家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