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将圆条木轴用手心攥住两端,用力一掰,露出了其中的空心。
苏慎浓后退两步,瞪圆了眼睛,瞧见他从其中抽出了一张写满字的白绢。
第63章
同一天内,相差不过一个时辰,两只信鸽飞进了皇宫,停在了朝晖殿的窗户外。
芙蕖最新接到的,是红隼远在南疆寄回的。信中提及,他已经找到了那位与白小姐同患怪病的男子,又拜访了南疆族中德高望重的巫医,打听清楚了她想问的事。
芙蕖问的是那男子的病。
那位念在与芙蕖的旧交情上,据实相告,他出身微贱,是服侍于南秦皇室的暗卫,因办事不力,又违反了规矩,受到了上面的惩处,于是被喂下此蛊。
巫医向她介绍,此蛊的名叫“屠戮”,也是个非常歹毒的东西,与“凤髓”的炼制者是同一人。
屠戮和凤髓,当年被一位来自于南秦的皇室贵族出钱一起买下。而炼制者高价卖出了自己的心血之后,不久便不明原因而毙,两种蛊毒,再也没有人知其制法,更无人知其解法。
巫医说,他很是意外,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听到中此两种蛊毒之人的消息。很可惜,制蛊人死的突然,并未来得及留下解除之法,他也实在无能为力。
约莫半个多时辰之后,另一封来自于南秦的信也落到了芙蕖的手中。
前些日子,芙蕖刚从白府脱身,在派出红隼的同时,也给南秦皇宫去了一封信,打听有姚氏的身份。
当年和亲到南秦的燕朝公主与芙蕖交好,回信中事无巨细地列述了南秦皇室中人的身份。
南秦确实有位公主,出生在三十六年前,又在十几年前犯下了忌讳,被皇族从族谱上除名,驱逐出境,自此没了音讯。
信中详细说了那段往事。
那位南秦公主封号玉瑶,与六皇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幼时因性格孤僻,不得父皇和母妃的喜爱,她做下最出格的一件事,便是在出嫁前夕,与六皇子的属下暗卫搅和到床上,被夫家的小姑子捉奸在床,名声一败涂地。
次日的公主大婚照常举办,但驸马爷换了,公主如愿以偿与心上人成亲,然而,头顶一片绿的夫家可没打算善罢甘休,新婚当夜,公主与情人的合卺酒中,被人动了手脚,两人双双中蛊,成了真正的苦命鸳鸯。
事后查清,下蛊之人是当时带人抓奸的夫家小姑子。
那女孩因手段很辣,残害公主,在牢狱里呆了几年,出狱后,也给了个公主的名号,被当成贡礼送往大燕朝,献给了燕帝。
芙蕖独自来到了一处宫殿,朱红的宫门上生了许多锈迹,空置了或许不止一两年。
芙蓉宫。
门都没关严实,半开着一条缝,轻轻一推,便吱吱呀呀的乱响。
芙蕖霎时不敢乱动,仗着自己身形娇小,侧身从那条缝隙中挤了进去。
像这般地处偏僻的宫院,无论是布局还是装饰都只属于一般,像个江南烟雨的小庭院,芙蕖绕着回廊走了才几步,就到了正殿。
芙蕖站在台阶下,隔着门,就听见了一种无比亲切的动静。
是洗牌的清脆碰撞声。
以及几个女人在窃窃的说笑。
宫里的这群下人们,当真是清闲的惬意啊。
芙蕖摸着自己的手指,微微一笑,计上心头。她特意推倒了墙边靠着的一只木桶,发出些许不经心的响动。
里面一个嬷嬷扬声骂道:“哪个不长眼的蹄子在外面偷听啊?”
芙蕖这才迈不上前,伸手将门完整的推开,站在门前向里望去,脸上摆出了一副好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