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完镜子,小胖又坐回书桌前,说“玩够了,该看书了,你要是想走,我也不留你,要是不想走呢,就坐在一边,但要遵守”四个不”,“四个不”的意思明白吗,就是不准随处走动,不准左顾右盼,不准乱翻东西,不准弄出声音”。
然后小胖就开始看书,再也不理会那书生,就好像屋里没有这个人似的。
那书生坐了一会儿,突然张开口,吐出一团黑烟来,一口接一口的吐,不大会儿,满屋都是黑烟,黑烟重重障障,连灯光都看不清了。
小胖只觉得一阵晕眩,不过他的兴致还是很高。
“嘿,老兄,想不到啊,你还会吐烟圈,不错,不错,你是在考我晕不晕,是吧?”小胖说,“我是面南背北坐,所以呢,我的面前是南,背后是北,左边是东,右边是西,门在左边,床在右边,没错吧?”
书生不答,接着一个劲的吐黑烟。
又吐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听不到小胖言语了。
书生正准备停吐,忽然听到小胖打了个吹欠,“睡了一觉,真舒服呀。头也不疼了。咦,你怎么还在吐烟,渴不渴呀,不过,这茶水可不是给你准备的,”说吧,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好像是生怕书生和他抢似的。
那书生收了烟雾,呆呆地坐在那儿。
小胖也不理他,又继续看起书来,边看边念,“云将东游,过扶摇之枝…”;念书跟唱书差不多,偏偏又五音不全,念得别提有多难听。
只念得那书生脸像苦瓜。
忽然,那书生把自己的头拧了下来,放在书桌之上。
小胖假装没看见,继续念书。
却突然双手将那头死死按住,跳到桌子上,用脚照那头上猛踢。
“叫你不学好,叫你不学好!”
“哎呀,哎呀,好疼啊!”那书生大叫!背后的身子伸出双手,化作鹰爪,向小胖狠狠抓来!
小胖早有防备,立即侧身躲开,使用大擒拿手将他双腕捉住,扭到背后,然后猛踹他的腿弯,摁到在地!
“快松手,别踢了,我投降了!”那个书生吃痛不过,终于开口说话了。
“说,你是何方妖孽,为何在此作怪!”小胖问,双手却仍扭着他不放。
“我是黑老鹰成精,原来住在这里的一棵大树上,与王敬宗无怨无仇,也从来没有害过人啊。可是一年前,他在这儿建房筑宅,砍掉了我的巢穴,我就和他较上了劲儿,把他儿子吓疯了,”书生说。
“那你为什么要害那个过路人?”
“那个过路的不是好人,他是个盗贼,他借宿是假,偷窃是真!他将这里值钱的东西全都装进麻袋,准备带走。正在这时,我来敲门,他以为是主家来人了,就躲进床底下。他在床底下见到我只有一条腿,以为是残废,就想图财害命,结果一钻出来,发现我只有半边脸,半边身子,就吓死了。”
“那两个道人呢?”
“那道人是来要我的命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顶多算我是防卫过当。至于那个老道,他一来就想要我的命,和我打起来了,我打不过他,就跑,他穷追不舍,追到镇北荒效的死坟沟,我是老鹰,晚上眼力好,可他不行,不小心掉下去摔死的,跟我没关系啊。”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落在你的手里,只求饶命,其他的悉听尊便。”
“那我要是要你做我的仆人呢?”
“那您就是我的主人了,今后不管您到哪儿,我都愿意服侍您。”
“哈哈,我要仆人干什么,我也没钱养你,起来吧,我有话问你。”
小胖说罢,就放开了手。
那书生立即将头抢过去,安在脖子上,扭了几圈才对正位置。
书生跪倒在地,说:“主人,请收下我吧,当今天下,大战在即,朝廷*,人心思乱,导致地气郁结,四时不顺,我们这些妖怪才应运而生。可是我们即被上天所不容,又与人鬼做殊途,迷茫啊,不知道出路何在,这才会常常做出傻事儿,您就收下我吧。”
小胖忙摆手道,“别,别,有你跟着,那我的地举一动都会被你监视着,岂不是很不自由!”
小胖想了想,挠了挠头又道,“我觉得你只所以烦恼迷茫,是因为你对外界的变化关注太多,而对自己的行为约束太少。黄帝说:无思无虑则知道;无处无服则安道;大道无形,只要你上遵天条,不嗜施妖法,下与苍生和睦相处,不滥杀无辜,就可保无虞,有什么好迷茫的呢”。
那书生低头沉思半晌,忽然抬起头来,说:“多想主人点拨,我明白了!”
“我还不明白,你明白什么了?”
“就是刚才你讲的道理呀,多谢主人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