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打开了一条缝,一只手就伸了进来直直覆在柳柳握在窗上的手背上。
略微冰冷的感觉带来熟悉的触感,紧接着,外头又生来另一只手将窗子完全打开,眨眼的功夫萧靳就从窗外了进来,重新将窗子关上。
柳柳没想到他会来,惊讶的微微张开嘴。
萧靳用指腹在她侧脸上刮蹭一下,一下感受到未干的泪痕,他蹙着眉头道:“睡不着?”
她本就胆子小,他就是怕她会怕的睡不着这才来看一看,她真吓着了,还偷偷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
柳柳连忙捧住萧靳的手,一下过去搂住他的腰,靠在他强健有力的胸膛上,小声道:“有点怕……”
和公子待在一块儿,她心头的恐惧感好像褪去了不少。
萧靳难得见她这样乖巧自己靠过来,没怎么开心,心情又糟糕了些,他扶住柳柳的肩膀,对她话里的有点两个字表示强烈的质疑。
若真只是有点,这会儿她脸上就不该染着泪珠。
萧靳俯身将柳柳拦腰抱起,把她放到床榻上,自己动作飞快开始解衣裳。
柳柳被他吓了一跳,抬头就见他开始扒拉衣裳,连忙捏着被角:“公子……今日……今日不要——”
“要什么?”萧靳拉着腰带的手顿了顿,居高临下地看着花容失色的柳柳,一下被她气笑了。
柳柳红着面颊,捏着被角的指节微微发白,她视线不自觉乱喵,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直起腰来,看着斜睨着她的萧靳,面颊瞬间炸开绯色。
她她她……她好像想太多了……
“恩?要什么?”萧靳将腰带扯开,随手把外袍丢在架子上,掀了被子上榻。
柳柳面颊红的要滴血,想也没想扯开被子,把整个人裹进去。
真是太丢人了!她怎么就想到那去?
萧靳见她要当缩头乌龟,轻笑一声,把她拢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臂弯里,难得不再作弄她:“乖,我在,好好睡。”
他声音沉沉,带着别样的魔力,柳柳只觉得心头一阵安宁,乖乖在漆黑之中靠在萧靳的胸膛上。
她刚要闭着眼睛入睡,忽然撑着手臂爬起来,急急忙忙道:“你受伤了,离我远些。”
柳柳虽然知道自己睡觉老实,但总有不小心的时候,若是压着的公子,让他伤势加重可怎么好?
萧靳伸手束住她的腰肢将人拉下来:“在右边,先生已经处理好伤口,伤的不重,乖,好好睡一觉。”
柳柳听此,这才犹豫着靠上萧靳的胸膛,她掌心轻轻放在他的胸口上,听那一声又一声强劲有力
的心跳,乖乖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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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二少提了提嘴角,不过眨眼的功夫僵硬的脸色就变了回来,他讪讪笑一声:“相爷这话何意?我二妹怎么就成了刺杀安王殿下的人?”
孟二少一句话说完,似乎不太能接受这个罪名,他皱着眉头,声音里带了不悦:“相爷,便是您位高权重,也没有随意栽赃人的道理。”
林瀚见他变脸比翻书还快,各种情绪信手捏来,提了提嘴角:“栽赃?本相办事向来公正廉明,从不污蔑于人。”
孟二少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他道:“既然相爷办事公正廉明,那还请拿出证据来。”
“舍妹遭逢意外横死,与我们一家已是巨大的打击,相爷若是拿不出证据,襄阳孟氏就算是拼上全族的性命,也要到陛下面前讨个公道。”
孟二少几经思量,还是决定把林婳的尸身认回去。
这些日子,他为了给林婳的出现做铺垫,将她安排为意外身亡的孟二小姐,京城里不少人都见过她。
如今她死在元宵灯会上,襄阳孟氏如果什么都不做,等萧靳给林婳扣上刺杀的罪名上门兴师问罪,襄阳孟氏会彻底陷入被动的局面。
将林婳认回来,把林婳变成一个受害者,襄阳孟氏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
在这世界上,敢威胁林瀚的人都已经去见了阎王爷,孟二少这么说,林瀚不怒反笑:“孟二公子,本官很想知道,本官做当成亲生女儿养了十几年的林婳,怎么就成了你襄阳孟氏的二小姐。”
林瀚此言一出,完全将牌摊倒,孟二公子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他扯着嘴角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相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草民怎么听不大懂?”
“林婳?躺在这儿的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相爷如此说话是非要把刺杀安王殿下的罪名摁在我们襄阳孟氏头上了?”
孟二少知道自己不能在此时露了怯,他忽然后悔自己去把林婳带来,如今林婳不仅没有发挥她该有的用处,甚至还让襄阳孟氏陷入泥沼。
林瀚头也没抬一下,冷冰冰对着身边的京兆尹吩咐道:“襄阳孟氏图谋不轨,不仅意图刺杀安王殿下,甚至私造战船!来人!拿下!押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