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渊粗气狂喘,剑却是颓然落下了。
肖全安竭力平静,仍是浑身发抖:“桑少筠、桑少筠!好生厉害的手段!赶紧住手、住手啊!一切好商量好商量!”
少筠冷冷一笑,正要说话,却又觉得腹中一阵隐痛。她心中一慌,勉强站直了,正要说话,那边又奔来一匹快马。
“大人、何大人!快、快、快发兵啊!海盗竟趁着扬州府空虚的时候闯进来了!”
海盗、海盗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连环策来了……五万引盐,就是防着朝廷釜底抽薪、忘恩负义用的……两败俱伤……但是震慑敌人胆魄,很有效。
☆、294
“何大人!快、快想想办法!近日因为灶户常常聚集闹事,兵卫疲于奔命。想是海盗因此闻得气息,见缝插针,常常瞅准时机上岸劫掠!今日何大人两千兵马才出城,李提辖就接到军报说博茶那边又出事。他匆忙出城之后、属下发现扬州府上竟然有人持刀闯了进来……大人、这是声东击西之计呀!”
兵卫打扮、快马来报!海盗闯进几乎空空如也的扬州城……
肖全安、钱艺林一介文臣,只有相顾失色的份!
何文渊一想到繁华如斯的扬州府成了案板鱼肉,心头巨震,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只跑了两步,劈手抢了一匹骏马,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少筠心中意气大盛,只想看到何文渊的下场,也顾不上海上翻腾叫嚣,也是抢过一匹马来,追着何文渊的身影而去。
余下侍菊担忧、愤怒交杂,直冲上前去扯开一个骑马的兵卫,夺了马跟了去。后面浑身湿淋淋的桑贵终于稍稍冷静下来上了岸,他追着几人的背影,心如火烧,因此拉过小七,对着肖全安说道:“竹子认是自己是康家妇,就是不要连累桑家的意思!可是我桑大管家放话在这儿、朝廷无耻到这份上,我桑家也顾不得许多了!小七,你一直跟着竹子走这一路,她的心意你最清楚!如今我要跟着她去不叫人伤了她的性命!这里就全然交给你、三小姐和少嘉少爷了!你要替竹子看着这个家,别叫这些鲜耻寡廉的狗官占了便宜!我桑家就是玉石俱焚,也要拿一个公道!”
小七一把擦干净了眼泪:“桑大管家放心!把咱们竹子和菊姐姐平安带回来!我么!大不了就是一死!”
桑贵没听到那个“死”字,因为他已经策马奔去!可他知道,小七不会叫人失望!
……
滚滚烟尘在前,少筠只盯着里头那闪了明光的戎装!
脚下有多少奔波已经顾不上了,身子是不是散架了也顾不上了!因为她知道,长久以来酝酿的仇恨,今日一定可以释放!那些死了的、那些冤屈的、那些悲痛的、那些痛恨的,今天一定水落石出!
何文渊听得到身后的马蹄声,他不会疑问那是谁,他只知道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四年,她为了这一天,已经谋划了四年!但他还是不能不心急,不能不张皇!因为扬州府上,是他的信仰、他的丰功伟业、他心之所系!
寻常马车二三个时辰的路程,何文渊和少筠一前一后,只用了三刻钟的时间就跑完了,何文渊怎么做到的,他无心计较。少筠怀着孩子又是怎么做到的,她已经全部忘记。等两人疾奔入城的时候,扬州府寂静的如同鬼城!
城门竟然全无打斗痕迹,却空空如也!商铺全部关门,庭院无声,唯有某些小巷偶尔的兵刃声!
何文渊脑中一空,心中也一空,全部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海盗闯进来了?怎么是这样的景象?
马蹄淹留间,少筠赶了上来,一串恨意深刻的冷笑掠了过去:“何大人、何不一起去看个热闹?!”
少筠快马直入东街。东街里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唯独巡盐御史府邸大门洞开!
少筠至门前勒住马匹,只觉得自己心跳如擂鼓!她死死盯着何文渊的府门,心中冷笑不已:樊清漪!你也有今日!
何文渊随后而来,看见自己府门洞开,少筠又几近疯狂的样子,心中大悲大怒,不由得狂叫着提剑冲进门去,遇神杀神、见佛屠佛!
门内,何府男丁全数捆倒在外堂!血迹一直从外堂蜿蜒到内帏!
何文渊只觉得自己的血也这般一路蜿蜒着,痛,却无从洗清那种屈辱。他一身的肌肉紧张,一脸的青筋暴起,狂叫一声冲了进去!
少筠咬着牙,嘴角却扯着,一步一步的跟了进去!
然后、她听见了!
孩子的哭泣声,女子的叫骂声,还有、那高高低低掺杂着抽泣辱骂的呻吟声……宛如昨夜璀璨星空下她所听到的一切!
接着怒吼传来了:“放开她!你们这群畜生!你们放开她!啊!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少筠一步一步走过去,然后清楚明白的看见了。庭院之内、光天化日之下,何文渊被三个衣着奇形怪状的大男人拉着,却拼了死命的挣扎嘶吼,如同愤怒到了极点的野兽。
他的面前、一个极其貌美的女子,腹大如箩,却被人如同削鲜笋一般的削去了全部的衣裳,露出凝脂一般的躯体!她跪在庭院正中,身后是一名脱掉了裤子沉醉其中的大汉!大汉狂乱的捏着女子的双峰,如同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的上将:“操、操、你妈!娘的!老子操、死你!啊!就你这身皮肉、吼!真、真他娘的细!”
女子头发披散,也不只是喜是悲的哭叫呻吟着,半句话都凑不齐全!
而男子的身后,竟还有五六名男子提着裤子等着!一旁,是何府的老幼妇孺,皆是瞠目欲裂的看着眼前景象,包括樊清漪的两个儿子恒元、恒中!
何文渊看着樊清漪遭此凌、辱,简直觉得自己也一样被削光了衣裳,任由人蹂、躏!他发了疯似的挣扎,竭力向那上手端坐的男人闯去:“你、你是何人!知道是我是谁!娘的!我要杀了你!我不把你千刀万剐、我誓不为人!”
可上手那名端坐着看戏的男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只痛痛快快的看着他的兄弟玩弄樊清漪:“你是谁、谁不知道?可惜你昏了头、只身回来!哈!我弄玩死了你身边这个贱妇,还有时间从你这儿拿点银子,再大摇大摆的回去!”
何文渊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愤怒过!那种愤怒,几乎要从身体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