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客人,嫡姐请便吧!”
程北枳让出一个通道来,程美玉冷着眼眸瞪着程北枳,今日她来就是为了跟程北枳撕破脸皮,既然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程北枳这个颗棋子便没有了作用。
只是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折磨这个贱人!
程美玉冷哼一声便带着秋月走出院子,看到来人时微微一惊,东方凌白穿着一身白衣银甲,青丝束在头顶别着银簪,虎步生风甚是威风凛凛。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拿着拂尘的公公,手上端着一道圣旨。
如此还不是最让程北枳惊讶的,最惊讶的是程玉曳也跟在一旁。
眼下,程美玉马上要成为七王妃,身份尊贵,以后入了宫,大家同在一个宫门下生活自然是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便想着上前施施然行了一礼,还未直起身来讲话。
众人便视若无睹的从程美玉身边疾步而过,竟丝毫未入到眼里。
程美玉一顿,秋月连忙上前搀扶,道:“小姐不必放在心上,日后这些人定会为今日不将小姐放在眼里而悔恨不已。”
“用你多言?”
程美玉拂袖一甩,气冲冲的走远,心中着实咽不下这客气。不过区区一个殷国世子,一个御前将军就敢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
突然程美玉顿足拧头回望一眼,眼白下含着难以散开的怨毒和憎恨。
院子里,宦官上前一步,挥了挥拂尘,便宣道:“程家四小姐程北枳上前领旨。”
程北枳敛裙跪在地上,垂头道:“吾皇万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振国将军程如峰膝下第四女北枳,虽生于丰都,却养于凉城母家,对凉城风土人情,地域特性了然于心,今殷国动荡,屡犯我姬国边境,朕心郁结,遂举兵伐殷,特封程北枳为随军特使,即可出发,钦此!”
东方凌白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似是对随军站在一旁颇有不满,宦官道:“程北枳,来接旨吧。”
“臣女接旨!”
程北枳接过圣旨起身后交给蒹葭,就听宦官对立在一帮掖着手的东方凌白道:“将军,咱家也知军中带上以为女使官多有不便,只是事出突然,将军便也只能委屈些,你看人家姑娘要随你们一群大男人上前线,岂不是更委屈些?”
东方凌白不置可否,终是低了低头道:“公公说的是,凌白谨记。”
“既然如此,就请三公子跟咱家回宫吧。”
“公公可否于此稍等玉曳片刻,玉曳于舍妹交代几句便跟公公启程。”
程玉曳恭敬道,这公公倒是也不是十分难说话的人,便道:“好,咱家不打扰二位许久,将军我们院外等候吧!”
“昨夜,三哥是与我们一同进宫的,怎的后来一直都没见到三哥?今日一见,为何三哥又要去宫中?”
程北枳心中有了些许的猜测,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程玉曳轻叹了一声,云淡风轻道:“以妹妹聪
慧,难道还要问我?”
“是真的吗?”
“如今,姬殷两国的契约岌岌可危,皇上已然不放心我在留在程家了,这样也好,省的我更麻烦。”
“可是!如此一来,你在宫中的处境岂不是更加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性命?”
程玉曳突然无声笑开,抬手揉了揉程北枳的头发,垂头看着她的眼睛,“我在姬国这些年,那一天不是伴着这样的危险?无妨,生死对我来说,并无太大的区别。”
“你不想回家吗?回到你的国家去?”
“不想,如果哪天我离开这里,那么两个国家的百姓就要再次遭受战乱,我不想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景。”
程玉曳吸了口气,无奈苦笑,转而换上一脸轻松的表情,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这个玉佩的形状有些奇怪,似是一个圆又有一个缺口,首似龙,尾如蛇,看起来倒是有些不伦不类。
程玉曳把玉佩交到程北枳的手上。
“不多言了,你去凉城带着这个,若是遇到殷国人,凭此玉佩便可保你平安,他日你平安归来,若是可以,记得入宫来看看我。”
不等院子外的宦官催促,程玉曳便离开了,程北枳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蒹葭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八卦。
一边给程北枳收拾行囊,一边喋喋不休道:“奴婢当是,给大小姐做了陪嫁已经是上天入地的委屈了,却不想,一遭未平一遭又起,这小姐还为做上陪嫁丫头,倒是先要上战场了,那可是刀剑无眼的地方,小姐细皮的怎受得了!”
“奴婢还听说,今日皇上钦点小姐随军的时候,老爷是反对的,可是皇上却诘问老爷是否有私心,不愿意让小姐为国效力,起初东方将军也是不同意的,说路上带个女人诸般不方便,也说不愿意让小姐随行,可是皇上都不听。”
程北枳从书案上抬起头来,挑眉道:“你说东方不愿意?”
“是啊!小姐,你说东方将军不愿意带小姐去,路上他不会慢待小姐吧!”说着蒹葭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整个人都惶恐的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