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楼看了南宫几眼,没有说话,南宫璟趴在地上,不敢说话。
“她为什么会失踪,你不是一直看着的吗?”
静默半响,月西楼开口道,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柔轻缓,犹如天籁。
南宫璟却觉得如芒在背,硬着头皮道:“是属下失职,昨天晚上不知什么原因,玉姑娘突然离开,我们去追了但是天太黑没追到。”
“你是说这不怪你了?”
“属下不敢,玉姑娘被劫是属下看护不周,还请宫主责罚。”
“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玩忽职守之罪。”
“当如何责罚?”
“轻则废去武功赶出虚月宫,重则……凌迟处死。”南宫璟艰难说道。
“你觉得本宫该如何责罚你?”
南宫璟扣地三声,颤声道:“当……凌迟处死,辜负了宫主的器重,未能尽到应尽的职责,南宫璟死有余辜,在此谢过宫主多年栽培之恩,南宫璟自去领罪。”说完起身离开,月西楼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眼眸低垂,没有看南宫璟苍凉的背影。
南宫璟手刚碰上门,还没打开,门猛的大开,来人一下把他撞翻在地,南宫璟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月西楼,小蜻蜓失踪我也有责任,我愿与南宫璟一起领罚。”
南宫璟回头,看到烨青笔直的跪在月西楼面前,仰着头不卑不亢地说道。
南宫璟大骇,烨青这是干什么,他一个人死还不够,还要再带上一个吗?
南宫璟赶紧去拉起烨青,口中说道:“你又不是朱雀门的人,这事与你无关,你来凑什么热闹,就算有错,也应该是去辰天教向你们的教主领罪。”
烨青却是倔强的很,任南宫璟怎么拉都不起来,眼睛一直望着月西楼,铿锵的声音掷地有声地道:“谁说我不是朱雀门的人,现在我是朱雀门的副门主,既然保护小蜻蜓是朱雀门的责任,那我这个副门主当然首当其冲。况且之前你曾亲口把小蜻蜓托付给我,这么说起来,小蜻蜓失踪责任最大的人就是我。”
南宫璟急了,当日要他当朱雀门的副门主不过是要表明他在朱雀门里的地位,却不想反倒害的连累他受罪,南宫璟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一同跪在月西楼面前道:“宫主,烨青本不是朱雀门的人,是我强迫他做这个副门主的,玉姑娘的事与他无关,还请宫主明鉴。”
“南宫,谁说我是被强迫的,我心甘情愿,而且就算他不责罚我,如果你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南宫怔怔地看着烨青,不知该说什么好,是该高兴自己在烨青心里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地位,还是痛恨烨青如此不知轻重的找死。烨青却是一直看着月西楼,不曾移动分毫。
月西楼抬睫,扫了跪在地上的烨青一眼,虽然他跪在自己面前,但眼神却是倔强而傲然的,可见骨子里并不屈从自己,月西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这是干什么?威胁自己吗?
“烨青,你以为你是玉清婷的师兄,我便不敢把你怎么样吗?”
虽然还是低柔轻缓的语气,但烨青却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头顶灌下,如置寒潭,筋骨具被冻结,心里大骇。
月西楼说的没错,虽然不完全是,但烨青确实是仗着自己是小蜻蜓的师兄,如果他真的杀了他,那小蜻蜓势必不会原谅他,更逞论爱他。
但此刻由他说出来,烨青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这个男人,除了小蜻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杀他,也不过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
南宫璟急了,宫主如此说,难道真的打算杀了烨青?
“宫主,还请宫主三思而后行,烨青是辰天教左使唯一的亲传弟子,还是教主上官清远十分看重的人,十有八九便是辰天教的下一代教主,若是杀了烨青,岂不是与整个辰天教为敌?剑影山庄的事宫主已经看到了,前车之鉴,烨青万万杀不得啊!”
月西楼挑眉,看着南宫璟,冷笑,烨青威胁他也就算了,如今连南宫璟也敢威胁他了?是他们小看了他的实力还是他小看了他们的胆量?
“辰天教又如何?以虚月宫之力,未必不是辰天教的对手。”
南宫璟和烨青具骇,月西楼当真是不把一切放在眼中吗?
“如此说来,今日我们二人是必死无疑了?”烨青经过这一连串的对话,已经看清楚了月西楼的本质,这个人,不在乎生死,不在乎天下,这世间,能令得他侧目的,恐怕也只有一个玉清婷了。
月西楼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缓缓道:“我何时说过要你们的命了?”
南宫璟和烨青具是一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烨青正待还要辩驳,南宫璟拉了拉他的手,烨青转头,看到南宫璟的眼神,没有再说。
的确,从头至尾,一直都是他们两个人自以为是的月西楼要取他们性命,其实从始至终月西楼就没说过一句要责罚他们的话,只是询问了一下玉清婷失踪的原因,然后问他所犯何罪,当如何惩处,罪名和责罚手段都是他自己说的,月西楼根本就没提过要怎么责罚。
“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