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太傅回头死死盯着她,短短几日间,额角青筋不知跳了多少回:“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只愿父亲母亲夫妻相得,白头偕老。”
祝太傅胸膛起伏极快,看她的眼神极其渗人。
云渠抬眸看着他:“邓姨娘的人已经进了顺天府,他们往日做过什么,很快便会露于人前,喜财的委屈亦会公之于众,加之今夜之事,宠妾灭妻,恩将仇报,纵妾行凶,欺世盗名……父亲污点越来越多,只恐仕途也要不进反退了。”
随着她细细数下来,祝太傅脸色就越来越难看,堪称黑沉如墨。
“如今形势,弃车保帅方为正理。”
她话落,远处便隐隐传来了嘈杂声与高喊声。
顺天府来人了。
远处满天火把隐隐照亮夜空,云渠含笑开口:“云渠唯愿家宅和睦,父母恩爱。”
祝太傅脸庞一半隐于暗处,眸光幽沉不定。
“下官见过太傅。”顺天府尹匆匆走来,对他拱手一礼,“下官接到报案,言府中大姑娘毒杀数十人,故特来查案。”
说完,他额间微有冷汗。
半晌后,祝太傅的声音才响起:“许大人自便。”
顺天府尹松了口气,一挥手,后头人尽数离开,随管家往芷兰院跑去。
云渠作为涉案人,自觉跟在了后头。
片刻后。
“不可能!”邓姨娘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他们分明没气了!我亲手探过的!”
云渠抬步进门,正见邓姨娘面对一院子活生生跪着的人发疯。
顺天府尹对着状纸一一对完院中人名,发现都在下头安然跪着后,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又叫带来的大夫一一诊过脉,确认了这群人活蹦乱跳,这才发难——
“邓氏,你状告祝大姑娘毒杀你院中数人,可后者皆身强体壮,今夜更从未见过祝大姑娘,可见你蓄意陷害,愚弄本官!”
虽然这是传闻中祝太傅宠妾灭妻那个妾,顺天府尹还是顶着压力将她带走收监。
比起背后有镇北侯府,头上还顶着未来太子妃名头的云渠,他觉得收押祝太傅宠妾也不是那样难以接受。
稳坐府尹之位多年,他最晓得苦难对比的重要性。
离开时看到院外的祝太傅,他还是拱手解释了一句:“邓氏蓄意陷害,下官只得将其带回,太傅——”
“邓氏包藏祸心,许大人只管秉公办案。”祝太傅打断他开口。
闻言,邓姨娘难以置信,一直没落的眼泪终于掉下,眼眶瞬间红了。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