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寒风凛冽,室内温暖如春。
云渠照例练过功后就继续看起了书,司棋默默将烛光移去她身侧,照亮书籍。
“奴婢觉着这几日越发冷了,应嬷嬷信中说这两日回来,不知能不能尽快些,若再耽搁几日只怕更冷。”
云渠算了算时间:“后日就能回来了。”
应嬷嬷是原主的奶娘,对她视如己出,前些日子带儿子回乡祭祖,日前才寄了信说回来。
“是呢,应嬷嬷带了好些吃食,我倒有些馋了!”司棋轻笑。
云渠一边看书,一边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夜半之时,正在司棋想劝着云渠先去睡的时候,外头终于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司棋忙去开门。
陆一匆匆进门,身上还穿着夜行衣。
“不出姑娘所料,今夜有人暗探大理寺监牢,欲灭口祝太傅,造成畏罪自杀假象。”他快速开口,“依姑娘之言,属下给了祝太傅解毒丸,随后当着他的面,用化骨水将刺客尸体融为了一滩血水,太傅似被吓到。”
化骨水是云渠按照硝石和绿矾提炼出的硫酸,加之用医书里的古方添了特殊药材制成。
才刚制好,竟就有了用武之地。
云渠问他:“父亲可有说什么?”
“太傅警惕性极重,并未用那人送来的饭菜,不过以防万一,属下还是给了他解毒丸,他追问属下是谁的人,属下也如实答了,太傅沉默良久,叫属下先回来复命。”
云渠点点头,对他温声道:“辛苦你了,快下去歇着吧,明日养好精神,只恐这几夜都要在大理寺奔走了。”
“是!”
等到了陆一回来,云渠便没什么心事了,立即上床睡觉。
翌日她依旧准点醒来练功。
外头流言依然如昨日般猛烈,不过大理寺一如既往地安静,只有晚间二皇子回府时被人套话,套出了祝太傅牢前多了一滩血水的事。
问及祝太傅,他浑然不知何故。
此事虽离奇却没闹大,只那心里有鬼的人犹疑不定。
于是第二夜的监牢,来了两个身着大理寺官服的刺客,陆一险险于刺客剑下救了祝太傅。
据他最后回禀,祝太傅劫后余生,后怕中双手颤抖不已,眼底却凶光毕露。
云渠听过后,对司棋道:“明日的流言可再猛烈些,再去信给外祖父,御史对此案的施压可以再重些了。”
司棋点头应下,立即去传信了。
翌日早朝,随着几位御史质疑大理寺办案毫无进展,后头不少人跟着齐齐参奏,直言若再未找到新的证据,便该依法判处。
大理寺卿被质疑无能,气得当庭就参了二皇子一本泄露案情,阻碍办案。
二皇子还很委屈的问他为什么要冤枉人。
大理寺卿冷脸开口:“臣在前头查案,二殿下在后头漏风,如今外头连我大理寺有几间茅厕都如数家珍,此案仅有的线索在二殿下里应外合下,成功被幕后之人截断,若皇上觉臣无能,臣无话可说!”
二皇子一双眼睛转了几圈后,终于想起自己说过的那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当然以他的脑子想不到有心人可抽丝剥茧,窥探案情,所以心虚之后,他只余满腹委屈。
大理寺卿连搭理都不想再搭理他。
他当然清楚二皇子并非有意,可这尊顶在他头上的佛就跟敌方卧底一样,一边查一边漏,查的线索都不够他漏的,拖的后腿不计其数。
在朝堂压力下,正元帝终于松口,禁足了二皇子,给了大理寺卿最后两日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