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见陆一拿着一张纸条进来,神色匆匆。
“何事?”云渠接过纸条。
陆岸凑在一旁看了两眼,惊讶道:“太子曾为祝二姑娘雕青,还被大理寺卿查了出来?”
陆一点头道:“正是,在将燕国使团随从与二姑娘的随从提去审问后,方知正是那鸹形雕青引了他们注意,这才冒犯二姑娘。”
“鸹形……”陆岸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太子倒是个痴情人,竟可为心上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只是运道不太好。”
能为祝念安雕青,他想是要借此打退燕国和亲之求,办法相对比较文明,而在此基础之上,他若再派人去刺杀,将事情闹大,反倒是多此一举了。
只是正如陆岸所言,太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可以说他没将两国邦交放在心上,作为一国太子,实在有失德行,一旦此事暴露,百官与百姓心里难免会有疙瘩,更甚不再认可。
可在流言甚嚣尘上,刺杀使团破坏两国邦交的矛头直至东宫时,他不得不舍小保大,自己揭自己老底。
眼下刑部证据的确不足,但无论此案最终结果如何,朝堂或民间,甚至野史之上,只怕都要记他一笔风流了。
“所以刑部查到线索了没有?”云渠问道。
“尚未查明,三皇子党依旧紧咬太子不放,还有少数疑心重的朝臣猜测这是太子脱罪之举,不可取信,但太子党也借此将疑点引去了被政敌陷害上去。”几乎是明着说三皇子和穆庭有嫌疑了。
“如今朝堂仍争吵不休,只有撰写完毕的国书被八百里加急发去了燕国,还有平远将军去往南疆守城的调令。”
云渠点了点头。
无论正元帝再如何不能接受,在大胤地盘上连死十三燕使,后续如何赔偿且不说,单是国书就一定要快且诚恳,不能叫燕国先从别的渠道得知这个消息。
而平远将军的调令,就是防备着燕国恼怒之下直接开战了。
南疆如今守将是祁慈,当年的镇北侯旧部,现在的正元帝心腹,但他陈年旧伤不少,已上了好几回告老折子,在这紧要关头,正元帝只怕也是担心他就那么倒了,这才派平远将军接任,可祁慈的告老折子他仍是没批。
“平远将军年事已高,不知身子骨还受不受得住。”云渠蹙眉想了想,还是拿出些自己制好的药,还写下了一张方子,整理好后递给陆一,“你叫陆七送去给平远将军吧,不必坦白身份。”
药是上好的,方子是保命的,平远将军粗中有细,即便不会尽信也绝不会扔掉,若当真有那命悬一线之时……死马也当活马医了。
但愿他不会用到。
陆一接过,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