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渠笑容不变:“多谢嬷嬷,只要太后娘娘不烦我,我可盼着多来陪她老人家呢。”
“诶,那便好,那便好。”
青衣嬷嬷送她到门外便回去了,临走前还得了云渠为她量身定做的养生方。
云渠也往宫外走去,面带沉思。
她就说么,太后久居深宫,那日祝府只有几个主子在,没人会泄露出去,剩下便只有太子和陆川了,能传到太后耳朵里,必然有人通风报信。
只是听青衣嬷嬷方才的意思,太子竟是在为她抱不平,太后竟也当真有意助祝母和离。
太后的态度还能理解,而太子……怕不是见祝太傅不给他助力,想要卸磨杀驴了?
祝母和离后两府说不得便要结了仇,祝太傅纵然这么多年根基不错,却总敌不过东宫和镇北侯府……
云渠正细想着,就见太子迎面走来,身边还跟着祝子丰与陆川。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太子淡淡开口,“祝大姑娘这是去给皇祖母请平安脉了?”
无视他话里讽意,云渠平静点头:“先前在京郊照看太后娘娘身子多时,娘娘记挂臣女,便允臣女日日前来。”
“自幼一起长大,我竟不知表妹医术如此之好。”陆川语含深意。
祝子丰不想开口,却也忍不住道:“大妹妹,你是个什么半吊子我们都清楚得很,太后娘娘贵体,怎可容你如此冒犯胡闹?”
倒不是他忽然长胆子敢逞兄长威风了,单纯是太后身份贵重,他怕被连累。
“呦,我当是谁呢,竟带着狗腿子在皇宫禁内欺压良家女子……原是大皇兄啊。”一道声音蓦然插入,几人回头看去,正见穆庭与四皇子并肩而来。
方才说话的就是后者。
走至近前,他笑呵呵拱手道:“皇兄勿怪。”
陆川皱眉开口:“太子贵为半君,四殿下言行该注意些,不可逾越。”
四皇子没理他,只是对太子道:“弟弟方才在远处瞧着不大对,见三个大男人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发难,实在气愤难忍,下意识便摒除了皇兄您……毕竟您人品贵重,并不是个仗势欺人、以多欺少的伪君子,弟弟这才路见不平,未想……皇兄多多包涵啊。”他客气地拱了拱手。
太子三人却被他连讽带刺的话激得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四皇弟牙尖嘴利,若有如此口才,平日便多上朝为父皇分忧。”
“弟弟也想上朝,只是不比皇兄得父皇欢心,可随性行事,不如您替弟弟安排一番?”
闻言,四周蓦然一静,穆庭玩味的目光牢牢盯在太子脸上。
太子在户部的差事被撸后到现在正元帝都没个准话,自己自身难保,哪还能为四皇子安排?
祝子丰气愤不已,却碍于身份不敢喷人。
太子倒没生气,淡淡说了几句后便离开了,陆川与祝子丰也忙告辞。
云渠深深看了一眼那三个仿佛同款的背影。
要什么女主呢,他们仨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